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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脉脉不得语 (第2/4页)

抱怨,想了一想,方道:“就算他没心思,朋友也做不成的。同床共枕这么久,什么事都做过了,保持平常关系?谁受得了。后续想想就麻烦。”

    上官阙眼珠重又低回去:“我见过他几面,尽管跳脱,总也是个谨慎的人。当年做决定,该是很确定。”

    无论多确定的事,都要走到尽头。只是谁都没料到他们的终点这样近。

    上官阙的话语气很淡,又没头没尾,易梧桐没听出味来。尽管二人有过些勾当,可上官阙是个不错的上司,平常从不过问别的东西。今日如此,易梧桐有些捉摸不透。

    易梧桐自恃有些识人之能,清楚辨认得出挽明月与自己是一类人,自利如冰,凡事总要为自己考虑。韩临邵兰亭是一类人,不顾一切地像团火,又热,像要烧穿所有壁垒。她最拿这种人没办法。

    但她看不透上官阙,这种得到过所有,又几乎全部失去,如今又重获声名的人,向来最难揣度。

    不过她也没有必要去摸透他的心思,韩临最不懂他,不还是在他身边呆得最久的一个?

    至此,曲将尽了,添了催促的火气。

    她敛了心神,往下说着最后一件事——

    “姑苏的顾家主昨日叫人递信过来,还是讲做女婿那件事,说是韩副楼主也可以。似乎是顾小姐有意。”

    神色不动,上官阙仍垂眼看着面前的几张药方,如此看物,他左眼皮间藏着的那粒细细的黑痣也显露了出来,长睫下的一对眼睛黑沉沉的。

    共事半载,易梧桐明白往往什么情况,他们的上官楼主会是这副模样。

    毫不在意。威胁过小,于是他直接忽视。

    “我会寻个合适的理由替韩副楼主拒绝。”易梧桐说道。

    原本他们要一路北上,到京师去看那京城的楼整顿如何了,但蜀地那边的楼主突生事端,上官阙不得不亲自去平乱。偏巧湘西有一伙强盗劫了暗雨楼的几箱金银,韩临自请去湘西,二人分赴两地。

    川蜀的事情紧,上官阙走得急,临行前的夜晚,那件事结束了,韩临爬起来在床上帮他收拾行李。

    上官阙在铜盆中洗手,白浊丝丝缕缕的从他指间滑落,清水中映出的脸还有情事末尾的淡淡余韵,垂着的眼皮都透露着春味,他对韩临说:“要不湘西这事交给别人,你跟我去川蜀。你的身体我放心不下。”

    韩临忙起身说他没事,他可好了,他一蹦三尺高。

    他从去年七月至今,在牢里,在床上,在上官阙身边,被管教着。为了稳定他的伤情,好些事上官阙都不许楼里的人同他讲,他得四处打听,这半年多憋得闷死了,急需出去施展拳脚透透气。

    上官阙抬起眼来,望了韩临满脸乞求的神情,笑着摇摇头,让了步:“行,你去。”

    擦净手,上官阙走去案前,执笔往纸上写了会儿字。搁笔后,上官阙把写好的纸递给韩临,坐到床沿,把韩临叠过后仍显杂乱的衣裳抖开,重新规规整整的叠一遍。

    韩临怪不好意思的,忘了他自个儿粗着过没事,他师兄却是要最细发的。他无事可做,便去看上官阙给他的纸,只见上头好些他不认识的药名。

    上官阙低眼理着衣裳,与他解释:“我来不及替你准备,走前你去一趟洛阳上官家的药铺,把这纸给掌柜,按上头写的药膏每样买几罐备着。湘西树密林茂,虫蛇雾瘴多,行事小心。”

    韩临喔了一声,又问:“那你之前给我开的治风寒的药呢?在这上头吗?”

    “与你同去湘西的有个人会医术,我把药方给了他。那药为让人静养病,添有催睡的药,你办正事前两天不要吃。这些我明早找他过来与他细说,你不用管。你只要记得他给你药,你喝就是,不要为难他。”

    上官阙安排得妥当,无半丝空子可钻,韩临要是长了毛绒绒的立耳朵,耳朵指定要耷拉下来,不是很乐意的嗷了一声。

    上官阙听声只笑:“说你记住了。”

    韩临两臂一伸,扑通一声倒在他师兄的床上,乖乖的:“我记住了。”

    ……

    手腕强硬些,川蜀那边的事倒好摆平。

    那阵子锦城的风雨几乎都与暗雨楼相关。

    眠晓晓听着探子报来上官阙为以儆效尤杀的人数,不免呦出声来。

    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暗雨楼闹事的这些人,总不会真以为乱立扶起残灯暗雨楼,又立即与朝廷攀连上的新楼主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吧。

    处理好事,上官阙修书一封给韩临,让他办完湘西的事,到锦城来一趟,看病。

    信送出后,上官阙接了荆州白家的一个请托。

    在那偏僻的深山中,暗雨楼的部下很不确定地问上官阙:“荆州白家真要楼主来做说客给他们接孩子?他们把楼主当什么人了?”

    他是前两年被上官阙派来这地方的,每日无非是记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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