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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盯着吉他的表情。 “你想试试?”彦凛将吉他推给裴留书。 其实裴留书会弹吉他,也学过声乐和钢琴。他的继父很有钱,那个男人还爱陈芝淑的时候给裴留书买几万块的钢琴毫不吝啬,裴留书也很懂事,他为了不回家打扰母亲和继父,每天放学后都会去琴行,找一间空闲的琴房练一会琴写一会作业,时间长了琴行里的人都认识了裴留书,其中有个又年轻又潮的老师教过他吉他。 他还记得自己在陈芝淑面前表演吉他弹唱的时候,期待中的夸奖并没有到来,陈芝淑只是惊喜地怂恿他跟继父撒撒娇,这样他说不定还会给他买一把贵重的新吉他。 裴留书木讷了一会,接着若无其事地点头答应。他当然没有这么干,陈芝淑也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不久后继父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偷摸接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从因不愿打扰而不回家到不想听到争吵声而不回家,又一段时间之后,陈芝淑对他说:“小书,妈妈想带你去离学校更近的房子,好不好?” 裴留书望着陈芝淑身后满满当当的行李箱,里面值钱的新衣服很少,而大多都是她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的那些,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件外婆给她的首饰,在那旁边是裴留书的父亲年轻的时候给她买过的一顶绒线帽。 某些时候陈芝淑很追求新的和昂贵的,某些时候她又惜物到近乎病态,好像物品比起活生生的人更能承载岁月中的一切。裴留书收回目光,熟练地露出了那种看似温柔随和的笑。 又是没有拒绝选择的问句,又是这样近乎绑架的话语,他只是点了点头,每次低下去的时候都觉得有根绳索在脖子上勒紧、再勒紧。 “……裴留书?”彦凛望着发呆的裴留书,叫了他一声。 在裴留书熟悉的人里,彦凛是唯一一个始终连名带姓叫他的人,在他之前裴留书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亲密的关系需要用什么东西证明,比如有实体的礼物、比如特殊的称呼…… “你会弹吗?还是要我教你?”彦凛又问。 裴留书将吉他的背带套到身后,笑着说:“以前会一点点……我试试吧。” 他凭借记忆,弹奏出了以前表演给陈芝淑听的那首歌,那首歌曾经火遍大街小巷,彦凛也听过,认出后跟着轻轻哼了起来,副歌部分实在是记不得了,裴留书在弹错两下之后胡乱扫了扫弦,然后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给你吧。”彦凛忽然说。 裴留书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他愣了一会,可彦凛的表情像是认真的。他难得做不出最得体的反应,只能瞪大眼睛磕磕绊绊地问:“可、可是……这不是你爸爸的吉他吗?” “是啊。”彦凛说。 “……那送给我不太好吧?” 彦凛歪了一下头,有些疑惑地望着裴留书,好像不理解裴留书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的眼睛颜色是偏了一丁点墨绿的深棕,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狼一般的专注,裴留书望着彦凛的眼睛,在一瞬间忽然明白了,彦凛跟他不一样,他并不需要通过某件东西来确认一个人对他的爱,因为他根本不缺爱。 裴留书将吉他往自己的怀里用力抱了一下,笑着说:“我太喜欢了……阿凛,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你可以唱歌给我听。”彦凛看着他,嘴角轻轻上扬,少年眉眼中的神色很轻很淡,仿佛随时能够飞远一样安静自由,他说:“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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