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正义（August/父子年上） (第2/2页)

室内安静地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躺在这方狭窄的棺材中、全身所有伤口都灼烧着融毁他的神经时，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他认为这是饥饿与耻辱带来的幻觉，因为来人是海德布兰特。他的父亲穿着半旧的黑色羊绒西装，皮鞋沾染薄薄的灰尘，没有佩戴胸针，显然是从某处赶来；但他冷淡而威严地扫视这三平米的窨井，像位光辉中即将拯救或处决他的天使。

    “我不认错，我没有错。”August说，“就算是您来劝说我也一样。”

    “先出来，August。”海德布兰特说。

    他们得到了足以单独相处、没有摄像头的封闭房间。海德布兰特把真空包装的腌制牛肉与番茄汤塞进微波炉加热，再混合面条与一支黄油。August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父亲为他做的一切，只觉得软垫羽毛般又轻又软。

    “吃吧。”海德布兰特把餐盘放在他面前，“事情解决了。”

    August一动不动。

    “你不再需要向同学道歉，也不会有任何处罚。我与你的校长谈过话，他认定纪律监察处的处理有严重偏袒。”海德布兰特说，“你没有错，只需要向学校写一份检讨书。”

    “检讨什么，既然我没做错任何事！难道你也要我反省当时没有乖乖被他们奸吗！我只是——”August抽噎了一声，父亲的阴影利刃般压着他的咽喉，但在这个人面前他要忍住每一滴眼泪，“我只想保护自己。”

    “你保护了自己吗？你没有。”海德布兰特说，“你有无数辩白的理由，而辩白在你造成的事实前是无用的，你只能接受。你应当忍耐，而不是进攻，进攻，进攻，我很早就说过。并不是只有进攻才能保护你。”

    “受害者要向加害者低头，”August说，“我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你没有权力决定自己是否接受。你坚持了你的公义，结果是你被学院开除。你或许觉得这体现了你的高洁，但这是你的自我安慰，掩盖你失落的痛楚。”

    August感到震惊，随后是一股愤怒。“海德布兰特，你从不愿意在我身上多花时间，你总是那么傲慢，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你只不过使用你父亲的身份，实际上你和上面的大人物一样令人作呕！”

    “我花了时间和校长谈话，收拾你的烂摊子。我花了时间教你使用剑和手枪，现在看来效果甚微。”海德布兰特说，“现在我在花时间让你明白，在体面的地方，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这个房间没有监视器，没有监听，没有任何其他人，所以我们能做一些私人的事。”

    他的父亲讲的又慢又简短，但August依旧感受到他冰冷的怒气。海德布兰特灰蓝色的虹膜冷酷地审视他，他被洞穿心脏般愣在原地，一股恶寒的恐惧从脊背爬出，一如他被Alpha们包围在盥洗室里。当日他可以用拳头和手肘撕碎这群野兽，今日面对他的父亲，他竟不能移动分毫。他的呼吸开始扭曲，父亲沉重的阴影正向他压来。

    他忽然想起，他是个Omega，而海德布兰特是个Alpha。信息素灌满了整个房间，他大腿发抖，腿心已湿润不堪，充沛的汁水正不受控制地从下体的孔隙溢出。他的直觉疯狂窜动，而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父亲一眼。

    “脱掉你的衣服，August。”海德布兰特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