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安 (第2/2页)

起，艾迪莱斯也是从法律手中逃脱的人之一。

    他闭了嘴，任由那群警察把他拖出警局。

    奥里斯塔忽然觉得很讽刺。

    他魂不守舍地回了医院，等在抢救室门口。伍德不见了踪影。晚上九点过，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了。他问：“病入的家属在吗？”奥里斯塔赶忙走了过去：“是我。”

    “我很抱歉。”医生摘下帽子，“我们已经尽力了。”奥里斯塔感觉天旋地转，他哆嗦着说：“让我再看他一眼。”

    他被带到手术台前，手术台上的人被白布遮了起来。他不敢伸出手揭开他脸上的白布。

    “我很抱歉。”医生站在一旁，“他送过来时身体已经几乎断成两半了。”

    不要再说了。奥里斯塔想出声，声音却被堵在喉咙里。

    “他从十楼摔下来，送过来时已经太晚了。”

    十楼？奥里斯塔心头一惊：“什么十楼？”

    医生说：“他从施工现场的十楼掉下来....”

    奥里斯塔把白布猛然掀开，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的脸：“之前进抢救室的人呢？他去哪了！”

    “谁？”

    “艾迪莱斯！那个黑色头发，皮肤很白，二十多岁的....”

    医生说：“他？早就送到重症监护室啦！之前在手术室外面叫了好久都没有人回答...”

    奥里斯塔笑了，他拉着医生的手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然后急急走了出去。

    医生摸摸脑袋，为难地看向床上断成两节的男人：你看，你的死居然让人发笑了，真是个可怜人。

    奥里斯塔走过走廊，脚步轻快地要飞起来。艾迪莱斯没死，他还好好活着呢，虽说在重症监护室，不过总有希望。

    重症监护室不能随便进入。他站在门口，透过一扇玻璃看见了艾迪莱斯。他的身上插着管子，延伸进滴滴作响的笨重仪器里。心电图显示他还活着，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奥里斯塔几乎要趴在玻璃上了。

    忽然奥里斯塔听见一声叹息，他转过头，看见了伍德。

    奥里斯塔问：“你去哪了？”

    伍德提起袋子：“买晚饭。”他往奥里斯塔怀里塞了一袋，“吃吧吃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两人走到餐厅。奥里斯塔打开袋子，看见打包的炸鸡，闻到油腻腻的香气，这才觉得肚子饿了。

    奥里斯塔抓起一块，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

    伍德摇摇头，撇了撇嘴：“医生说艾迪莱斯运气很好，枪击地点离他比较远，子弹炸开只把他的一边肺叶炸的稀碎。肩膀上骨折了。幸好他离医院近，马上换上了辅助呼吸装置。”

    “那他多久可以醒来呢？”

    “不知道，一周之内，但是后续的治疗还要很久。”

    奥里斯塔咀嚼地动作顿了顿，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炸鸡。

    伍德看了看奥里斯塔，说：“你打算怎么办？”

    “陪着他。”奥里斯塔说，“如果我离开了他会慌的。再说了，这伤也治得好。我舅妈的病情也稳定了，每周服药就行，也不需要我去照顾她了。”

    伍德说：“别怪我说些风凉话。你认识他才多久啊？为了他把自己拉入泥潭有什么好的？他对你的感情有你对他那么深吗？”

    奥里斯塔放下炸鸡，想了想，认真地说：“和他在一起我还挺安心的。而且，在我的未来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做的事；除了我的舅妈以外，我身上也没有责任，她现在也不需要我了。我对钱没有太多欲望，能过下去就行。哪里有泥潭呢？我现在过得很自由。”他顿了顿，指着伍德，“倒是你，没有钱比要你命还难受。”

    伍德耸了耸肩：“钱有什么不好，我倒觉得我过得挺自由的。”

    “这不就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那我们都不用多说了，谢谢你，伍德。”

    “你啊，你啊。”伍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