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第2/2页)

了解你，倾听你想法的第一个朋友。随着时间推移便成了对象，再到后来被家里人发现，又跟他手拉手去扯了一张证。

    那天的你笑得特别开心，没有丝毫犹豫、后悔。

    ……如今尽数土崩瓦解。

    你像是累了，听着小三宛如跟你撒娇的声音，天蓝色的眼珠动了动，终于舍得看对方一眼——小三脑袋上的血淌到了眼皮，眼睫颤了颤，小三不太舒服地眨了眨眼，他说他好疼，又问你消气了没有。你没有回话，只用自己拼命挣扎的动作回应他的问话。

    回忆起来的点点滴滴，只让你的怒意、绝望、崩溃的情绪更为加重，你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遭受这些，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呼气的声音随着挣扎的频率加大，某处撕裂开的疼痛感袭来，你只僵了一下身子，便又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指腹摁住对方喉结的时候，小三突兀笑了声，你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你只知道眼前的人摧毁了自己的生活，眼底的暴戾一览无遗，小三都看在了眼里，他一边咳嗽，一边笑道：“乖老婆……你就算现在弄死我，也回不去了呀。”

    窗外的光倾斜进来，割裂开一道碎影。你的神情在听到对方的这番话后便愣住了，他很了解你在意的是什么，你的命脉是什么，他又说：“可骗人的是贱狗……是他骗了你，他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是我教唆的——咳！”

    这一下着实用力，你想让他闭嘴，小三并不愿意如你的愿，他的脸明明都憋红了，却还有余力抓住你的胳膊，近乎将指甲嵌入进皮肉的力度。他将你整个人掼到一旁墙面上。

    他让你松手，他让你冷静。

    怎么松手，怎么才能冷静？

    最后一击按到了你的腹部，你疼得身子一缩，手中的力度又下意识一松——你便被喘着粗气的小三狠狠踹了一脚腹部，这一下实在用力，你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听着小三小声地骂了句脏话，又抓着你的衣领强迫你抬起头来。他估计也是不好受的，原本就有淤青的一张脸沾了点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睁得很大，他整个人都在不自然地抽搐，他说一句就呼一口气，“乖老婆——还不够消气啊？我跟你说实话而已你还这么生气——”

    他又摸你额头因疼而冒出来的冷汗，“我早就注意到你的腹部有伤口……不止结痂的那一处，到底是谁干的啊？”

    他凑近你，“让我猜猜——是不是贱狗？”

    只一瞬间，小三便又笑了，“是不是喝了酒对着你发酒疯了？是不是他啊？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别的话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然后任由自己蒙在鼓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贱不贱啊？”

    你抿着苍白干涩的唇，脑子里的讯息又一下被揉乱、重叠，最后浮现在你耳边的，只剩下你前夫的声音。

    ——“跟你在一起后的每一秒都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