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第2/2页)

。作为本派新生代大弟子，乔铭一向老成持重，无论性格与天赋，都是修习华阳剑法的好苗子。乔铭在幼时为天机老人收养后，被华山派上一辈高手们亲眼看着长大，难免有少年意气的莽撞，却未有过原则规矩上的行差踏错。

    乔铭随着年岁增长，待人处事越发细致周到，在他不幸中了魔教圈套之前，从山老人最难伺候的那几种花草，都是乔铭在悉心看顾。

    从山真人叹了一口气，转身道：“起来，回屋说话。”

    乔铭趔趄着跟上，分不清沉重得要压垮他的，是混沌不堪的意识还是积瘀内伤的身体。

    “你实话与我说，是怎么鬼迷心窍的？”

    “不是鬼迷心窍，”乔铭直视他敬重的掌门师叔，“是命中注定。人是无法抵抗命运的，我毫无办法。”

    从山真人心说，这是已经执迷不悟了。他静了静，再语重心长道：“你也知道，我们早不是迂腐的老头子了，也没那个精力管你们年轻人爱恨情仇。但是这一位，对华山派的影响我也不多说了，你清楚你要付出的代价么？”

    “我明白，师叔。我来参加武林大会便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我本希望通过擂台中争夺名次以洗清我派冤屈，谁知……”

    从山真人打断他：“天真！你和魔教不清不楚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论你是被迫还是主动，嵩山派一口咬定你们狼狈为奸，你如何洗清？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乔铭辩解道：“弟子只望与门派划清界限，与魔教勾结也好私通也罢，全是我一人所为！”

    “你一人如何辩得过四个门派？他们拿定主意把你做了筏子，不可能善罢甘休。你还不如魔教那小子机灵！如果不是他下了李元膺的面子，这几日华山派还不知什么时候会被编排。”从山真人恨铁不成钢道。

    乔铭心中又是一恸，喃喃：“我本不想……”

    “你想潇潇洒洒拔得头筹，与自家门派一刀两断，和你那小情人双宿双飞？”从山真人语带讥讽，“他可是聪明，给了我们台阶，顺便试探华山派的态度。我问你，他那小，咳，肚子里真是你的种？”

    乔铭讷讷：“……是。”

    “你是真出息啊！”从山真人原本还抱着一丝林禾鹊在做戏的希望，不禁怒道，“这么大的事，几个月都不寄个口信？！”

    “我们原本说好的是，我把他送到蜀中，从此两不相欠……只是途中种种一言难尽，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

    从山真人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又问：“你能领悟华阴剑法也是因为他？”

    “是。”

    从山真人沉吟片刻，道：“华山派不可能坐视不管，但是你们也不可能堂堂正正结为连理去。普通的魔教弟子也罢了，你就能耐到勾搭上魔教教主，还给人家……哎！你之前没有消息时，门内一切都为你保留着。现下你与他私通既成事实，是不可能为你恢复内门弟子待遇了。没有异议吧？你也不要与那群杂派相斗了，给门派跌份儿。这两日有空指点一下师弟师妹，其他事，让师妹给你安排个房间，容后再议。”一口气说完，从山真人挥挥手，让乔铭从他眼前消失。

    乔铭眼眶一热，跪下磕了三个头：“谢掌门师叔宽恕。”

    “快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