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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骏成了店里的常客，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酒吧的玻璃大门外。

    我其实每次看到他都想问为什么他不好好上学跑这儿来，可是我并没什么资格去问，毕竟他还不知道我是他哥，他也从没和我说过他的年纪。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守在位置上，等他出现了，就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然后拉着他去角落的空位上坐下。

    我们之间的对话少之又少，大多时候是坐在角落里安静喝酒。头顶的霓虹灯把人照成烂漫的碎玻璃，舞池的音响吵得不行，陈骏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侧脸的线条锋利得像被艺术家精心雕刻，偶尔有同事过来问我事情，我侧脸去回复，再度转头，就能看到他一直在盯着我看。

    “怎么了，老板？”我拿酒挡住他的目光，倒到沙发上，放肆对他笑，“怎么这样看我？”

    陈骏没说话，他只是沿圆沙发一点点挪了过来，然后压住我，亲我：“因为你好看。”

    他把我酒杯里的酒喝掉，含了一口，我们在斑斓的黑暗里接吻。

    比那充满精液味的吻浪漫得多。

    “谢谢，”我在接吻间隙回他，酒水沿嘴角流到衣服上了，有些粘，“那今晚要做吗？”

    陈骏没有回话，他只隔着衣服摸我，手掌的温度滚烫得像冬日的太阳：“不用，陪我就好。”

    “嗯，”我舔了口他的嘴唇，软软的，很红，像果冻，“知道了。”

    陈骏埋进我的怀里。

    半夜的时候我们会去酒店，几十块钱一夜的那种，墙上都是霉斑和将脱未脱的墙灰。陈骏和我脱光了在浴室里洗澡，空间太小，两个人肉贴着肉，头顶的水流让摩擦变得滑腻。他的鸡巴和我的抵在一起，大手游弋在我的身体四周，我们的身上都是廉价沐浴露的味道，泡沫遍布全身，而他在我上头，替我挡了绝大多数的水柱，然后和我接吻。

    热吻的那种。唇齿缠绕，津液融合，严丝合缝。

    陈骏热衷于和我接吻，不分场合的那种，就像他热衷于把我当糕点那样品尝，热衷于帮我口交。

    被抱上洗手台时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可那么多次下来我依然没法适应。陈骏从我锁骨开始一路啃咬向下，舌头炽热，舔过的地方很烫，我下意识想躲，却始终没法逃过他的禁锢。

    那些在梦遗时会梦到的事情都成了真，被他含住龟头的时候我却总会哭。我能接受自己给他口交、勾引他是因为仗着他不知道我是他哥，我能以一个根本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来实现自己和他做爱的肖想，可我不能、甚至不敢接受他和我接吻、帮我口交，因为我知道我是他哥，我们这样的行为是乱伦，他如果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一定会为现在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和恶心。

    甚至这种恶心超过他和我上床。

    毕竟接吻和舔别人生殖器这种事，一定是要和喜欢的人才能做到心甘情愿，而我并不是他喜欢的人。

    我只是个死后会下地狱的蛆。

    可我还是没能把这样的陈骏推开，而是放纵自己在背德的欢愉里享受，最后精疲力竭，和他躺在不大的床上睡觉。

    你会恨我吗，陈骏？我就着昏暗的月光看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描绘他的脸颊，外头的街道偶尔传来刺耳的车辆驶过的轰鸣，他抱着我在熟睡。我把你弄脏了，你会恨我的吧？

    我亲上他的嘴角，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

    不过没关系，你哥迟早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