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已戒烟 (第2/2页)

“麻烦。”

    宋青书沉默，继续吃早餐。

    临近两点，丁声川背起书包往外走，宋青书喊住他：“你去哪？”

    丁声川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语气有些不满：“上学啊。”

    “啊？哦......”

    “我放学再来。”

    说完这一句宛如约定的话，丁声川插着裤兜离开，透过背影，宋青书仿佛看到他不耐烦的表情。

    两点三十分，丁声川踩点走进课室，平常他一坐下就把拿出来，今天却一反常态，从抽屉里拿出英语书，上面干净得像一本新书。

    杨老师刚走上讲台，丁声川开始犯困，凭借出国旅游培养出来的英语口语，他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根本抓不住重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介于清醒和放空之间，他索性将幻灯片上标红的内容全部抄下来，抄写速度比赶鸭子还急。

    坐在丁声川周围的同学被他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眼神交流间似乎在说：“丁哥被夺舍了？”这堪称怪事。

    丁声川盯着黑板旁边的幕布，他有种浑身不自在的奇怪感觉，一想起宋青书，他竟然陷入无可自拔的想念中，以前他对温荀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怎么偏偏宋青书说的话让他上心了？要他记笔记就认真听课？

    接下来杨老师说什么丁声川没认真听，他好像明白自己这种行为有多愚蠢，这种情形肯定不正常。

    找温荀要回笔记本？不，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有那么几秒钟，丁声川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他忽然重重放下笔，砸到书本上发出啪的响声——认真上课记笔记也不是他的风格。

    这件事传到刘嘉耳朵里，不免要嘲弄丁声川一番。

    两人在老地方，学校顶楼碰面，丁声川双手插兜撑开裤管，试图散掉热气，刘嘉知他心烦，十分识趣地递上一支烟：“丁哥，来一根？”

    丁声川瞥他一眼，摇摇头：“戒了。”

    刘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说：“戒了？！”屋顶上的几只小鸟被他的声音吓得扑扇翅膀飞走，“谁要你戒烟？！”

    “自愿。”

    “不会是宋青书吧？”刘嘉脱口而出。

    “关他屁事。我只是觉得吸烟有害健康，戒了。”

    “真的不是因为宋青书？”

    “你废话很多。”

    “好吧。”

    刘嘉打从心底里不相信丁声川因为这个理由戒烟，更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即丁声川受宋青书影响。丁声川和宋青书在一起不久，他以为宋青书和曾经的床伴无异，可后来他发现这简直大错特错。

    他们在顶楼站了十分钟，上课铃声一响，罕见地遵守校规，各自回课室。

    宋青书把医院当学校，养伤之余不忘学习，他比在学校更认真学习，花费一下午把各科功课补齐，语文古诗词全部背一遍，各科知识点逐个捋顺，在外人看来他全情投入学习中，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焦虑。

    “宋同学，你的同学来看望你啦。”护工阿姨欢快的声音打断宋青书的思绪。

    宋青书停下笔，抬头看向来人，先是看见熟悉的校服裤，然后是一叠书、胸口的校徽、微弯的唇角、含笑的眼睛，他听见对方说：“宋青书，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文营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医院？”宋青书错愕一瞬，看一眼时钟，原来已经到放学时间了。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文营垒和温荀在洗手间做爱的场景，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文营垒没有察觉，嘴角始终维持微笑的弧度。

    “还行，医生说再过一阵子就能拆线了。”他说。

    文营垒了然地点点头，“你替丁声川挡下酒瓶的事传得人尽皆知，我很难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