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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情人眼是迷魂香,心事通明不问神 (第2/2页)
已经选好了,一辈子再也不会后悔了……” 皇帝堵住他的嘴,又亲了一亲:“好。” 又亲了一亲:“别怕。” 瑞香知道这两个字有多重,也知道他大概又决定要舍弃什么。 别怕,我会护着你,别怕,将来即使……,我也一定会先保全你,别怕,是我答应了你,是我挨不过你,是我拿走了你的心,倘若将来……罪在朕躬。 他总是先想最坏的结局,想尽了一切可能,想出了一切办法,瑞香想到这里,又忽然一悟,这几天皇帝避而不见他,已经是想过了所有可能,想尽了所有办法,最后承认了自己没有办法,已经输了,再也没可能,再也没可能藏起来,死守着,不让自己靠近了。 所以他来了,他来说,你要好好想,将一切权力交给了他。 他自己不能做这种决定,既不能拒绝,也不能答应。因为他已经看过了太多破碎,太多悲剧,太多流血,他不能再单单因为想要,就去伸手拿了三十年并不短,可爱他的人却不能长久,他内心深处并非没有恐惧,但却不是害怕别人,而是害怕自己。 他太清楚,帝位是如何吞噬周围的人,也太清楚事情能坏到什么地步,可瑞香一无所知,就让他走得太近,那只会毁灭。 母亲已经如此,是他一生之恨,他又怎么让妻子面对这种未来? 他的母亲,已经得到了宠爱,权势,嫡子,威严,可那又如何?仍然不能久远。 若不能保住瑞香,那又何谈长相厮守? 可瑞香就在眼前,不肯等,也不肯退,太过勇敢,一往无前,他若是不接住,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他太清楚瑞香,而瑞香的话也说得太明白,再无退路了。 或许这才是瑞香。他对王妃的强硬刚直冷眼旁观,只觉得实在蹩脚,可瑞香其实才是真正强悍不容人退后的人,但他连自己也同样押了上来,要同归于尽。 他终究还是会被这样的坚决如铁打动的。 瑞香终于不再哭了,紧紧搂住自己的丈夫,抱着他,上下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不怕,没有什么可怕的,你我心甘情愿,愿赌服输,与人无尤。你也不要怕。” 他自然也不想落到那种境地,更不想再让皇帝孤身一人。倘若那样的话,皇帝再也不能被人爱,再也不会对谁敞开心扉,只有孤寒了,他怎么舍得? 皇帝听他如此许诺,也不多说什么,论证你到底能不能,究竟是谁保护谁,只是低头往他耳边低语,又要他叫自己的名字。 瑞香叫得手软脚软,觉得这两个字比什么情话都醉人,二人不厌其烦,一个叫,一个应,半晌后才停下,皇帝低声问:“吓到你了?” 瑞香沉默片刻,承认了:“是啊,我是很怕,吓到我了,却吓不住我。” 皇帝揉一揉他的肩头:“你又温柔,又果断,又如此勇敢,这都吓不住你,我也拿你没有办法了,予取予求,都交给你。” 这话虽然不尽不实,可却也是一种真心话,瑞香闻言无声一笑,往他怀里埋去。 皇帝又犹疑片刻,拿不定主意,似乎有些疑惑,笨拙,又不擅长:“可我不知道该如何……我从未如此……我应该怎么做?” “……”瑞香沉默片刻,答:“我也不知道。但世上许多事,都是水到渠成,水到渠成,难道不好吗?” 虽然不该,也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因这不知不觉,并无前者的笨拙爱意而暗暗小心眼地喜悦。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终于还是要到了,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可怕?他再也不会害怕了。 皇帝亲了亲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也好。” 瑞香又沉默片刻,在这黑暗与拥抱里觉得安心,疲倦,睡意渐起,但却不能睡,强行提着神,想,享受够了,虽然定情后立刻谈琐事宫务实在煞风景,但总不能放着,于是提起:“谣言的事,也该说了吧?” 皇帝却仍然不放在心上,抱着他缓缓站起:“你困了,别胡思乱想,睡醒再说。” 瑞香想要挣扎,可是已经被摸黑送到床榻上,自以为在激烈挣扎,其实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就再也起不来。皇帝合衣睡下,忘却了自己扔在紫宸殿的事务还没办完,从背后搂着心爱的妻子,抚着隆起的肚皮安抚引诱他:“睡吧,我在这儿,再也不走了。” 贴的这么近,又这样安静,好像世界上只有这么两个人,再也无人来打搅,更不会有人把他们从安静的昏昏欲睡之中叫醒,瑞香再也不能自制,又困又累,几乎脱力,来不及转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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