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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第3/3页)

出现了。”张欣尧苦笑,“不然我才不会被卷进你们的故事,可能还在家里舒服泡脚呢。”

    俞更寅停顿片刻,继续道:

    “在我看到最极端的案例里,有一个人格被其他所有人格排挤,其他人格用各种手段希望这个人格接受自我销毁的催眠,最后这个人格接受不了长时间的精神压力,有一天找到一把水果刀,趁午睡把主治医师杀掉了。”

    张欣尧听闻一阵背脊发寒,毫无理由地担忧起了昨晚同自己满嘴跑火车的何屹繁的安危:“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人为了求生,可以做出许多极端的行为,如果不限制行动,那个人绝不会乖乖束手待毙,就算不杀人不放火,只是在街上随便拉个人…一切就都泡汤了。”

    俞更寅用尽力气也没有说出“做爱”“睡觉”之类的词,在一段完整的陈述中留下一个刻意的停顿。

    他依旧没有从某段经历中脱身,于是鸠占鹊巢的吴海,成了转嫁他所有怨怼,并不惮以最大的敌意猜测的恶人。

    张欣尧贴心地在此时转移话题:

    “原来如此,你说的也对,这么一想,最要紧的还是把吴…把弟妹救回来。”

    提起吴海,张欣尧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萦绕心头。

    “说起来,屋里怎么好久没动静,这么快就不闹了?”

    “对啊。”

    同之前的经验相比,吴海这次没怎么折腾折腾,安静来得太快,竟让俞更寅有些心里没底。

    “我去看看。”

    他放下电脑起身,打算去卧室看一眼,门一打开,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冰。

    张欣尧随后赶来,然后也在震惊中骤然忘记了呼吸。

    半透的落地纱帘均匀地铺开,大片明亮透过它朦胧地照进来,像圣光与羽毛把人烘托起来,逆光中最先看得清轮廓:

    吴海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一根腰带绕过脖颈把他凭空吊在窗帘的悬杠上。

    他竟然一声不吭上吊了。

    “小海!”

    俞更寅目眦尽裂,箭步上前冲到吴海身边,抱着他脱离脖颈的套索平放在地,手颤抖着伸出探向鼻息。

    “还有气儿吗?”张欣尧关心地问。

    俞更寅不答,又埋首听了听心跳,正争分夺秒的焦急时刻,他却几乎要急哭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都怪我……”

    他这一副方寸大乱的模样,张欣尧就已经知道上个问题的答案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人格有两个,肉体只有一个,如果吴海总是这样没有前因后果地要死要活,难道要任由俞更寅疯去吗?

    张欣尧只感觉到浓重的荒诞感,他熟知的人,熟知的规则,都在为不受控制的因素而扭曲,那名为情感的东西赋予了人热爱的能力,有时却也沉重得要把背脊拖垮了。

    满打满算没窒息多长时间,心脏还跳着,肯定有救,要是没有醒转的继迹象,就需要采取急救措施——人工呼吸配心肺复苏。

    俞更寅深吸一口气,附身渡给吴海,而后将身体支在吴海的左肋附近,用力下压。

    “啊!痛痛痛!!”

    原本气息微弱,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大呼大叫,从施救者手下窜出来,灵活得像一尾脱网的游鱼。

    吴海竟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前后反差之大,让两个Alpha呆愣原地,哑口无言。

    关心则乱,俞更寅这才恍然注意到,吴海脖子上只有一道极浅的勒痕,只因肤色白才格外扎眼,要是再晚一会,可能痕迹都要自己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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