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哥_2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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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第2/2页)

我演唱会,还给我寄过一个水晶花瓶的粉丝吗。因为每次都包裹的很严实,总是被安保当成奇怪的人紧盯着,有一次差点被拦着不让进来,还是听水恰好路过认出他来,放他进场的。

    沉于河底的卵石,终于在浪潮中翻涌而上,冰冷坚硬,击不碎打不破的事实,无情地横陈在我面前,铺开一条暗道。

    我忽然回头望去。屋内静悄悄的,无论是厨房、房间、厕所,我怀着情欲的依恋所拥抱、触摸的那具身体,在磨砂门后、在被炉对面、被窝旁边,都没有了,都不在了,他离开了。

    一阵心悸浮过我的心头,我起身,照片散落一地,我却无暇顾及,惶惶四处张望。

    ——啊,如果我就此和我哥分开了呢?

    陌生的情绪痛击我,我动弹不得,耳边仿佛响起谁的声音。

    —— “你永远不会明白了。”

    ——“如果喜欢的不是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你只爱你自己。”

    “久燃,”我哥抬起头,声音缥缈如多年前悠悠荡来,月下浮现的幻影,“你不能再这么对我。”

    ......啊。我喉头痉挛,发不出声音。

    我为什么没想起来,他那时候哭了呢?

    无名指上的指环仿佛烧灼起来,我取下来收在手心,扣紧手指,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轻视他人爱意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嘲弄他人的情感轻浮不堪?我说他们是被荷尔蒙冲昏头脑,是自以为情根深种的小丑戏码,但我又是真的清醒吗?

    我……

    我闭上眼睛。我想念我哥手心的温度。我希望他能拥抱我,将温热的手指挤进我的指缝,用他鹿一样的眼神注视我,即使他一次也未如此对待我——他这么多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喜欢我,恪守一条红线,丝毫不敢僭越。唯一一次大胆,就是在新一届大一开学时,去顶替同学的新生查寝工作,然后去上一年根本没选的课。

    我不收控制地猜想,我第一次与他搭话时,他口罩后面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借着酒意去撩拨他时,他究竟有多复杂,又是有多难过,才会在摸到林棋的戒指时第一次推开我?

    我喃喃道:“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那次他见我和林棋说话便直接离开,却又去而复返,如果不是恰好撞见林棋亲吻我,是不是本打算从林棋那将我带走?他一个人漫步回家时,又默默在想些什么?

    我自虐般一点点回想,忽然回忆起不知哪一年,我姐带着些玩笑的告诫:“等你会因为别人的眼泪而心痛,你就真的学会爱啦!”

    我当时嗤之以鼻,大言不惭不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折磨自己。

    我俯下身,一点点整理地上的照片,看到一滴水掉在照片上,模糊了上面我自己漫不经心的侧脸。

    姐姐,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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