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花_拍卖会(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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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会(下) (第1/2页)

    等柏松鹤回到酒席,地上歪歪倒倒躺了几个空酒瓶。他瞄了一眼,发现他们都开始喝白的了,而何凡骞已经和别人打成一片,正在划酒拳行酒令。

    他静静地坐着听了会儿,也许是源于自身的底气,何凡骞在饭桌上吹牛逼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吹得豪放自如、吹得义薄云天,要是涉世不深的人,兴许没听几句就被带着团团转,恨不得当场跪下来抱大腿。

    何凡骞扭过头,胡子茬刮得干干净净的嘴唇一张,就有一阵酒气冲了上来,“松鹤,你几几年的?”

    “我?”这明显亲近的称呼让柏松鹤一个愣怔:“八九年的。”

    “哦?那跟我同年哪,”何凡骞似是来了兴致,继续追问:“几月?”

    “十二月,赶着年尾生的。”

    “那也就比我小一个月嘛,”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眼角也在不经意间爬了些细纹,何凡骞手肘托着头,嘴里嚷嚷着:“咱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小一个月……也是小!喊声哥,以后咱就是兄弟!”

    虽然满脸醉意,耳垂红的像要滴血,连眼里都冒了些血丝,但是何凡骞说话口齿清楚,思路也清晰,知道他根本没喝醉,柏松鹤心里越发警惕起来。

    就财富和社会阶层来说,喊何凡骞一声哥,对自己来说也不算埋汰,于是他嘴上顺当喊道:“骞哥。”

    “哎!柏老弟。”何凡骞答应得也很响亮,几乎整个人都倚在柏松鹤身上,手掌也在他后背上亲热地拍了拍。

    最当不得真的,男人饭桌上的称兄道弟可算其一。

    魏亭回来的稍晚,刚慢腾腾挨着何凡骞坐下,就听柏松鹤说:

    “今天嫂子也在,我敬两位一杯,”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白酒,他站起身来,两手端着酒杯向前微倾。

    “祝骞哥和嫂子,”

    敬酒时,不仅是表情,手部的动作,如过渡时敬酒,高潮时站起来痛饮,都是艺术:

    “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杓状软骨一张一缩,敬酒词里的祝福之意真挚得像是刚从热腾腾的心脏里剖露出来。说者有心,听者亦有心。

    他盯着魏亭的眼睛看,恰好一束白光打来,这样的强光下,倘若没有化舞台演员那样的浓妆,那些黑眼圈、皱纹、暗沉、色斑,种种瑕疵,都会暴露得淋漓尽致,而他的脸干干净净,眼睛里却很黑,茫然又空洞的黑。

    “我今天不太舒服,喝不了酒——”

    腰上突然拢来一只手,魏亭的声音一顿。掌心的纹路凌乱纠葛,像是早已暗中谱写好的命运。隔着一层提花缎,他都能感受到上面传递来的丝丝潮气。

    那天后,也不知是不是何凡乔劝得他良心发现,除非有应酬,何凡骞开始每天都按时回家。从削肉断骨的陌生人,红线绕身的爱人,再回归夹杂苦味的平淡,不过寥寥数年而已。

    何凡骞的手指开始轻轻摩挲魏亭腰侧的软肉,像是敲打,又像是催促。他几乎掐中了魏亭的死穴,笃定他不会在公共场合,做让两个人都下不来台的事。

    “就以茶当酒吧。”琅琅水声响起,魏亭执起螺钿玻璃杯,一汪水色清亮,倒映他迷蒙的眼神。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碰完杯,就又落了座。

    期间各类菜肴接连不断,流水一般呈递上来。

    “喂?”柏松鹤走到一边接电话,过了不一会儿就又回到席上:“骞哥,嫂子,我先回去了。”

    何凡骞一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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