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有点烦 (第2/2页)

安静静的。

    熟悉的剑在手上，我从剑鞘顶端摸到剑柄，纹路与质感依然是以往的模样，仿佛还带着熟悉的温度。

    通常没有几个剑修会乐意别人碰自己的配剑，而在此之前我已经摸过很多次凌霜了，甚至可以当着他的面拿凌霜练剑。

    他……是有些不同，总觉得寻常定义的朋友没法概括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他是那么说的。

    ……想找凌霜君切磋，想和他一起喝酒。

    不行，我不能再做让人担心的事。按下莫名的想法，我盯着凌霜看了会儿，把它放回去。

    不知我姐是怎么和掌门说的，掌门隔天才把我叫去谈话。

    “坐。”掌门说。

    我在她对面坐下，掌门给我倒了杯水，很是随意地问：“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在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解释。修士对系统的了解不多，多数时候及时意识到对方身份并及时处理已是不易，难得有黎天歌这样尚未引气入体就被发现，并且本身年龄不大，还对修士表现出了信任的穿越者。

    假设他给的信息是真的，那么，弱，且涉世未深单纯好骗，是打探消息的最佳选择。

    而且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说：“他话多。”

    说的多了，如果是编造的，必然会有疏漏。谎言只能用谎言来弥补，何况他十句里面有九句废话，就算有所谓的“过目不忘”的能力，也未必能在话出口时意识到是否在曾经说过类似的。

    掌门说：“那你有想过前提条件吗？”

    我回答：“他信任我或掉以轻心。”

    而对这点我认为没必要多在意。毕竟很少有人会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有太多防备，尤其是对方表现的不那么靠谱，又很好骗，与外表几乎一致的时候。

    关于外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我有很清晰的认知。不过这样挺好，没必要改变。

    要是像以前那样被人说是疯子，我姐会难过。虽然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场景下，被谁这么说的，但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姐当时很难过。

    唔，这回要是没打探出消息，到时候捅一剑再用火符烧了完事。

    安排的明明白白。

    掌门对我招手。

    我突然有点慌，还是往她那凑了。然后果不其然被她狠狠掐了把脸。

    “是不是觉得想了很多啊？”她笑容格外灿烂，仿佛我点头了就走不出这个门。

    不过确实。我老老实实点头。

    掌门卸了些力道，还是掐着我的脸，声音温柔的很不符合她性子：“想问系统的消息不先来找我？这么大事敢自顾自做决定，胆子大了？”

    我思考一会儿，觉得没做错：“你让我确定是自己想知道再问。”

    她说了，我就这么做，没有问题。

    掌门松开手：“所以你是觉得，还没法确定是自己想知道？”

    我说：“是。”

    恰好个机会，所以我会做打探消息的事，但真需要自行判断，依旧会认为是无法确定。

    掌门问：“没感觉和行为矛盾？”

    没有。我缓缓歪头，对此感到疑惑。如果需要描述，我认为这该叫作有备无患，而不是言行自相矛盾。

    对，是这样。

    见我表现，掌门显然猜出了我的想法，拿起茶杯：“行吧，下不为例。”

    “不用问也知道你肯定是想着再不济也能一命换一命，影响不到别人。”她喝口茶，说的挺无奈，“半点不惜命。”

    没法反驳，我的确是那么想的，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不管对方是谁。即使现在做不到，依然需要尽力减少给人添麻烦的次数。

    掌门把手按在我头顶，用力揉了揉：“观察别人可不能只看表象，多去想想原因。”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