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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动物 (第2/2页)
的轮廓上:“是我吗?” “嗯。不会画。” 纪岂然又看着被涂抹了的小教堂的素描:“很会画。很好看。还有吗?” “最下面那个抽屉里。”林恕松开纪岂然,走到外面拿了两瓶salve的矿泉水,把其中一瓶递给纪岂然。 纪岂然接过水,眼睛仍停留在从抽屉里取出来的那叠纸上。 原来林恕不只是在画那些楼,那些塔,那些漂亮的建筑和街道。他还画了很多建筑的平面、立面、剖面图和构造详图。有大小尺寸,有房间布置,有墙柱位置以及门窗类型的那种。 纪岂然翻看着。 “我看不懂。”纪岂然抬起头:“但看起来很厉害。你是做建筑设计的吗? “不是。也不厉害。你没看出来吗,我什么都不做,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最擅长吃喝玩乐。不然哪来的时间天天找你做爱。” 纪岂然笑着踢了踢他:“你很好。就算是混混也是个很好的混混。” 林恕有些不自在:“哪好了,你是不是看谁都挺好……” 他拿过纪岂然手里的水瓶帮他把盖子拧开。坐到他旁边。 “才不是。”纪岂然摸了摸林恕的脸:“是林恕很好。”他接过水,喝了一口,放在旁边。 “我喜欢这张。”纪岂然说。 林恕把他揽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肩上低着头看。 是他画的伦敦一个街道的一角。右边是那段时间他常去的咖啡店,左边远处是砖结构的城墙,左上角能看到钟楼的一角。路上有着装时尚的行人,有拿着相机的游客,有卖气球的小贩,还有一只窝在店门口睡觉的小狗。 以后带你去。 林恕差点脱口而出。 “这是在哪里?我妹妹大学毕业那年我带她去英国玩,在伦敦看到过这样的街道,不过那里很多街道都差不多,我记不太清了……” “什么时候?” “前年夏天。” 林恕扳过纪岂然的脸深深吻他。伦敦大街上每天走过很多很多的人,那三年他走过很多地方,停留过那么多街道,见过那么多人,他从未觉得那些日子那些相遇有什么稀奇。但原来他有可能在两年之前就和纪岂然同时走过同一条街道。他觉得欣喜,却又说不清为何会欣喜。 纪岂然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他伸手揉林恕的耳朵。林恕激灵了一下,松开了他。 纪岂然笑着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林恕的耳朵像一个开关,他可以扭开撩起他身上的火,也可以通过轻抚让他平静下来。很可爱。 林恕够过旁边的笔,塞到纪岂然手里:“看了我那么多东西,也还我一个。” “我不会画画。” “随便什么都可以。” “我只会画小动物,小时候为了哄妹妹学的。主要是画鸭子……” 林恕捏了一下纪岂然的腰。 纪岂然笑起来:“是真的小鸭子。” 他拉过一张空白的纸,低下头认真地画。 先画个2,添上三横,再画上眼睛和嘴巴,用弧线连在一起。 是严格按照儿歌的画法。 眼睛不小心点偏了。鸭子成了个斜眼。 画完后,纪岂然自己都笑了。 “丑死了。”林恕接过笔,把眼睛涂正一点,又在下面添了三道水波:“还会画什么动物?再画一个。” 纪岂然画了一只兔子。林恕抓着他的手在兔牙下面画了根胡萝卜。 纪岂然又画了一只公鸡,整体形状和刚才的鸭子差不多,只有鸡冠和扫帚一样的尾巴可以勉强辨识种类。林恕握住他的手在稀疏的扫把上多添了几笔。 纪岂然很乖,绞尽脑汁贡献毕生所学,只是越画越不成样。鱼长了个厚嘴唇,老虎的身体比例和猫差不多,大象胖得像猪。林恕尽力帮他改得像样一点,同时不断地亲他,亲他的脖子,耳朵,脸颊。亲得停不下来。 林恕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曾跟着母亲念过的一句诗。那个爱诗爱画的女人给他读过的无数诗词中的一句。 林恕握着纪岂然的手在纸上写。 纪岂然不知道他要写什么,手只能顺着林恕的力道走。字写得大小不一歪歪扭扭。 他们一起圈上最后的句号。 纪岂然轻声读出来:“他出一对鸡,我出一个鹅,闲快活。” “好有趣。”纪岂然说。 林恕看着他,觉得很快活。 不知道是谁先放了下笔,不知道是谁先抱住了谁,谁又先亲吻了谁。不知道是肉棒先插进了后穴,还是小穴主动吞吃下怒涨的性器。他们又开始做爱。在床上翻滚着,交缠着,碰撞着,融合着。或缱绻,或激烈,又缱绻又激烈。 他们像动物一样交欢。那张由两人一起画满了动物的纸轻轻飘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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