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热_他醒着,梦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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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着,梦着。 (第13/15页)


    对方忙得脚不着地,仍不忘送来补品,满满一后备箱鸡头山的土特产。

    据称在弟兄们不眠不休的操持下,禽蛋中心的鸡扑棱着翅膀,诞下新品种。

    她收了礼,还留他吃了简餐。

    ……蛋的味道好吗?

    香,我俩吃了八个。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把菜热一遍。

    别动,躺下。

    真没事,老躺着也乏。

    尚云小心地撑起身体,行动迟缓。赵慈扶着她的胳膊,帮她坐正了。

    云云。

    嗳。

    阿想今天好不好?

    她听到阿想两个字,就对他笑,开心地不得了。

    ……来,你听听看。

    赵慈蹲下身,握住尚云的手,将耳朵贴到她肚子上听。

    里头有动静。

    越听,越热闹。

    “她在跟我说话。”

    尚云揉他的短发。

    “嗯,她每天都跟你说话。”

    这是他的干女儿,叫程想。

    当初,为了起个好名,赵慈与程策耗尽了心血。

    可惜他们的提案,都被倔强的程太太否定了。

    尚云捏着赵慈呈上来的本本,念了一遍,在“程云慈”上面,画了一道粗杠。

    干爹眼眶泛红,他委屈,还憋屈。

    他说云,代表孩子的母亲,慈,代表慈爱,仁和,全是铁打的好词。

    赵慈举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表示明人不做暗事,这个慈,跟他本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奈何抗议无效,她捂着肚子,不理他。

    枪毙一个后,程策闷乐着,将记事簿递过去。

    但她念完,又在遒劲的“程爱云”上面,画了一道杠,笔触略微细一点,温柔一些。

    自信的程先生很受打击。

    他在吃晚餐时,恼得都不肯添饭了。

    不过程太太以柔克刚,她主动抢过他的碗,握着小饭勺,给他压米饭。

    她告诉他,其实单名就挺好,简单,好记,她已经有主意了。

    ……叫程爱吗?

    不,叫程想。

    程策喜欢这个名。

    赵慈也是喜欢的。

    想。

    想谁呢?

    谁都可以。因此赵慈决定在心里,叫她“想慈”。

    他知道想慈是尚云的孩子。

    只要是尚云生的,便也是他的心肝了。

    爹不分亲疏,他永远护着她。

    深夜,匆匆吃过几块点心,赵慈洗了个澡。他换好睡衣睡裤,坐在床边,开始给尚云按摩腿脚。

    这是个起早贪黑,幸运又不幸的年轻男人。

    不过现在的他,没工夫去理会那些不幸。

    赵慈感恩,至少他还有奔头,有时间,仍能回到这间屋里,来探探她的情况。

    他爱她。

    每天,都更深一些。

    他也陪着她,目睹她一点一点变成另一个人。

    怀孕后,月份越往上走,体力也消耗得更快。

    今时,她软软地瘫在床头,身体曲线已和上月不同,但赵慈觉得尚云更好看了。

    “云云,这个力度行吗?”

    “挺好的。”

    “或者我再重一点这样呢?”

    她点头,说确实更舒服。

    做完了事,赵慈去卫生间把按摩霜洗掉。他细细地冲水,关停龙头,然后抬起头看向镜子。

    在壁灯的光照下,那里映出来一个面型消瘦的男人,瞧着冷又硬。

    赵慈与他对视了几秒,将左手攥成拳,探向镜面,轻轻碰上了。

    今晚临睡前,赵慈照例是要给阿想念故事的。

    他从书房拿着图画书过来,却见尚云倚着靠枕,快要入梦了。

    “睏了是不是?”

    摇头。

    “还听吗?”

    “听,你念。”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而他凑过去,用鼻尖蹭着她的,眼尾忽而隐出浅浅的笑纹。

    她很倦,她的丈夫也是。

    但他显然非常高兴,眉梢间染着小男孩似的雀跃和新鲜。他指腹的温度很高,眼神是烫的。

    此时此刻,她对着他,就像在观赏一套被玻璃柜锁住的旧照片。

    它们在她眼前铺开,毫无保留。

    看得清,却摸不到。

    漏了光的细节一瞬即逝,仿佛再多琢磨几回,什么细微的蛛丝马迹,都能给瞧出来了。

    然而,就在快要狂想到一发不可收拾时,他拉起她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晃。

    他问她这么出神,到底是在想什么。

    在想谁。

    尚云盯着他。

    半晌,她才摇一摇头,说什么也没想。

    于是他揉揉她的头发,翻开书,为她和孩子讲故事。

    这副身体的低音尤其好听,无论念什么,都柔情万种,浓得教人嫉妒。

    他给她们读,一段又一段,绘声绘色,读那个满足的傻男人在返家途中,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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