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热_他醒着,梦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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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着,梦着。 (第9/15页)

,他们决定开车去湖边小镇,过一过自力更生的露营生活。

    男人之间的对话,就要用天苍野茫的背景板。

    在大别墅里捧着茶,跷着腿谈,太安逸了,不合适。

    为了露一手,户外野炊的锅和盆,刀和勺,赵慈装了一堆。他自称野战经验丰富,在营地,他就是大厨。

    到时候传照片给尚云看,馋死她。

    程策默默点头,掏出新置的尼康来,长枪短炮齐全,一如高中时,叱咤学园的野生鸟类观察社团成员。

    传说,他们都是动手能力强的菁英。

    要搞荒野求生,要馋死她的。

    所以到了容易抑郁的夜晚,他们坐在岸边,将沸水倒进杯面里,用两本武侠压好,数时间。

    “大程,这有点太素了,要开罐午餐肉吗?”

    “费劲,算了。”

    闷头唏哩呼噜吃面时,在外会友的尚云发来一张合影。

    他俩的杯面里有脱水蔬菜,而她的碟子里,是冒着热气的猪肉白菜饺。

    显然,数年过去,娶了老同学的梁喜更黑,更漂亮了。他已不留板寸,而是梳背头。

    阿魁理了短发,体格更结实了些。在美利坚狩猎多年,这位副社长吹着魔笛,边走边撒钱,有时候一个晚上,就能掳走三位本地姑娘。

    今晚,在魁魁饺子馆里,前民乐社团的扛把子,为了新乐团的事再聚首。他们挨着坐,三张脸,三个色号,都笑出一口白牙。

    照片拍得喜气洋洋,程策盯着手机屏看,良久,将它按灭了塞回裤兜里。

    他和赵慈就着乐团的话题,顺势聊了两句,把泡凉的杯面吃完了。

    之后,他们继续留在湖畔发呆,中间隔着一只大号塑胶袋,一张折叠小桌。

    对岸是黝黑高大的山影,脚旁,是草丛里窸窣的蹦跳声,还有虫鸣。

    夜里温度降得快,程策将外套拉链合起来,他起身说自己要去走一圈,散步。

    “大程。”

    “嗯。”

    “事呢,我俩的事,不谈了么?”

    程策垂眼看赵慈。

    他吃过了饭,胃袋撑开,脾气也比刚才壮了些,他不是很喜欢赵慈此刻小心翼翼的态度。

    “我俩,谈不谈都一样。”

    “怎么说?”

    “你应该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天黑,他无法百分百确认赵慈的表情,但他知道气氛急转直下,比之前僵。

    程策拧着眉,声音升高了。

    “只要吴道长眼睛一闭一睁,该变的,就还是会变。这事其实轮不到你我做主,对不对?”

    赵慈抓着椅子扶手,缓缓坐正了。

    他呼吸有些急,并未贸然开口反驳。说来可笑,之前为了让程策放心,他还酝酿了一肚子保证书。

    但赵慈也是在这时才想起,放什么心。

    尚云根本不爱他。

    他能做的太有限,即便月月顶着程先生的皮囊演大戏,他也学不到精髓。

    那些君子保证,没有效力,没有用,假如真说出来,让程策听见了,才叫自取其辱。

    “大程,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

    “你上回提过,吴道长康复治疗的情况,是尽力而为。”

    “对。”

    “我想,这事就按尽力而为的标准办。”

    程策将双手抄进防风衣侧袋里,他打量着赵慈,觉得那人此刻的模样,就像一头受惊的大猫。

    于是他转身迈出去两步后,又皱着眉,停了下来。

    程策说,如果嫌泡面堵得胃胀,也想去湖滩绕两圈消食,他俩可以搭伙。

    一起走。

    日子,是要一起过,才走得远。

    道长和他的家属,或许能揣着逐渐好起来的希望,日夜绕住那张病床苦熬。

    可今天的赵程氏,已不能再慢慢等下去。

    因为成人是一夕之间的事,早晨一睁眼,个子不再窜了,肩膀却会往下沉一点。

    工作,养家,兼有变身,忙里很难偷闲。

    夏秋一晃眼便过去了,冬至那晚,潭城降下一场大雪。

    尚云跟梁喜跑了一趟文化中心,为着新乐团的筹备事项,见了两位前辈,梁喜他爹倾力引荐的。

    回家前,她去超市买速冻汤圆。

    晚上赵慈来吃饭,凑个热闹,明天他便要陪着赵三哥和陈站长出城。这回尚云没问办什么事,她现在都直接磕头祈福,一般不多嘴。

    准备提着篮子去结账时,她刚好看到旁边的货架上,摆有两排促销的膨化食品。

    它是老牌子,已改换了新包装,上面不再画卡通图案,而是印着一位雌雄难辨的美男子。

    曾经她在尚家老宅过暑假,做作业时,圆桌子上就摊着它们。

    赵慈一包接一包吃,他总说这个提神,吃了就会把题解出来。

    ……云云,来,你也吃两片。

    不吃。

    这么香的东西,你竟然瞧不上。

    她一脑子甲地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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