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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不知他指的具体是哪件事,但这句话就像镇静剂,让他颤抖的身体慢慢归于平和。 陆郡自知这个时间并不适合一项项数他那些糊涂事,操之过急反而显得像有什么目的,就想晚一点再解释。 但他怕聂斐然有心理负担,所以止住哭以后,他手脚马上规矩起来,只是眼神关切,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忙着张罗,督促聂斐然细嚼慢咽,担心他进食太急伤了肠胃。 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刚开始还好,后来气氛就有些冷下去,空气中不小心碰到目光时,陆郡始终直白,但聂斐然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晃一眼就慢慢移开目光。 陆郡看聂斐然喝完最后一口粥,抬手,替他把垂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温声开口:"吃完先睡一会儿,睡足睡饱,我请了医生,给你做个简单检查。" 聂斐然点点头。 而陆郡看着他稍微恢复血色的嘴唇,还是心疼得厉害,含嘴里怕化了,捧手上怕摔了,恨不得把他揣在兜里随身带着心才能落下。 - 想说的话太多,但当下聂斐然最需要踏实的深度睡眠。 等他睡下,陆郡帮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会儿,想让他睡舒服一些,便起身去找空调遥控。 遥控在电视机旁,但从花瓶反光处,陆郡突然发现聂斐然没睡,眼神跟着他,一转不转。 异国的午后,入夏天气炎热,偶尔还能听到蝉鸣,而室内却是凉爽舒适的。 酒店空间开阔,每个角落都干净整洁,薰炉中的安神香持续燃烧,散发出淡淡的沉香气味。 陆郡很快把温度调好,转身走回床边,弯下腰,摸了摸聂斐然的额头,问:"睡不着?" 聂斐然睁着眼,确实睡不着。 他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感觉自己正处于红线边缘,也许下一秒就要被其中压抑的浓烈情感整个吸进去。 过了一会儿,陆郡听见眼前的人用一种犹豫而迷茫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还不走?" "不想我在这儿吗?"他抚开一点被子,在床边坐下。 聂斐然答非所问,"你先回国吧,我是不是耽误你——" "你想都别想,"陆郡一口拒绝,手伸进被子里,找到聂斐然的手握住,"我守着你,哪儿都不去,别赶我走。" "可是……"聂斐然说着说着,眼底迅速蓄起了小片的泪湖。 "别这样,宝,我现在只有你,"陆郡这次没有什么犹豫,也不给聂斐然反应的时间,伏下去吻他脸颊和下巴之间滚落的眼泪,"不在这儿,我又能去哪儿?" 聂斐然微微偏了一下头,吸了吸鼻子,"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老公。" 陆郡说得累了,干脆也躺下去,隔着被子抱着他,情绪上来,什么脸面都不要地说了这句话,说完还要借势继续亲他。 聂斐然推了他一下,不让他亲。 "本来想晚点说的,看来我的小猪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陆郡侧躺着,没用什么力地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又红起来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还是怕他误会:"郁禾,你见过的,他说以后不会见我,而颜饶,他电话里跟你说了吧。" 确实说了,而且不只说,还告了好几大状。 但聂斐然看着陆郡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结合颜饶的话,心里只愈发觉得对不起他。 无论是衣不解带地为他奔波打点,还是主动和二十几年不联系的父亲求和,甚至把逼急了打的那一架也算在里边。 每一件都印证了—— 那么多年过去,陆郡还是那个陆郡。 对他,毫无保留,倾尽所有。 聂斐然只为自己的变化感到羞耻和惭愧。 "乖乖睡一觉好不好?"陆郡看了看时钟,打断他的思绪,把他搂进怀里,安抚道,"宝宝,今天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们不想太多复杂的问题,我保证,不会要挟你任何东西,我们睡觉就睡觉,只是睡觉,一切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考虑。" 聂斐然思绪其实也是乱的,被他哄着重新闭上眼,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忍不住轻声提醒:"……我都三十岁了,你还叫我宝宝。" 陆郡笑,回答得却很认真,"我这辈子,就两个宝宝,你八十岁我也这么叫,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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