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十五回 张子素梦回填孤韵 李云卿缘断碎玉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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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 张子素梦回填孤韵 李云卿缘断碎玉环 (第5/6页)

楼中收拾,准备迎客,恰见紫云叩门,还道是客人来早,正好开弟端水路过,见之放行。紫云随他往八仙廊走,问久宣何恙,开弟则道:「公子昨夜不在,是子素相公出事,我便去李大人府上找他了。」

    听言紫云舒心了些,又担忧问道:「张子素出了何事?」开弟心想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便让紫云等下问久宣。两人方走出主楼後头,中庭池亭中两抹身影,正是久宣与青衣。

    蓝、杨二人未觉身後来人,紫云上前还待唤他,忽听得久宣一句急躁话道:「李侍郎又如何?他又算得是我蓝久宣哪位人物?」不禁愣住。

    却原来久宣忧心子素,加之自责,本就心闷意乱。半日待在欣馆未出,也不知香娘同他说了些甚麽,出来後更是烦躁,先去看了子素,见他未起,下楼藉故责骂了玉安、文染一顿。青衣闻之,知他是一腔忿恨无处宣泄,遂拉着久宣踱步而至,到亭中静心。

    然除去忿恨,久宣更有一番愧疚难堪,叹道:「只怪我贪懒耽误,不然,子素何至於受这苦?」青衣劝道:「休要如此,乾娘不也未曾怪你?」久宣皱眉,不发一言。

    香娘不打罚他,乃是知久宣性子,偏要他难受在心、煎熬在内,比起一顿鞭子,更能教他记住此过。

    青衣见久宣神色,顿然了悟香娘用意,只好扯开他话,转而道:「你与那个李侍郎,倒真是冤家。说是有缘罢,却又碰巧遇着事。」久宣漠然道:「我待王爷一心不二,谁与他是冤家?」青衣听言失笑,笑他装作烈女模样。久宣也由着他,只摆手道:「我自不得再去他侍郎府了。」青衣笑道:「倒也不必如此,我看他为人诚挚,何必就此同他绝交?毕竟是李侍郎呢。」

    久宣自是不怪紫云,只是恨了自己,又结气在心,便忿忿说了方才那句话,懵然不知紫云正在身後,听个正着。开弟正要唤「公子」,先被紫云捂住嘴去。青衣亦不自知,只见久宣憋气激动,连声劝慰,又道:「他待你有心,我都见得。」久宣冷笑道:「呵,确是有心——淫心。」青衣咂嘴道:「你就口是心非罢。」久宣越发暴躁,连连道:「他见了你,不也是哈喇子乱流、走不动道?不过是爱了那挨肏的味儿,谁肏不是肏!」

    青衣轻叹,心知他是说的气话,怕是只有待他泄了愤懑,才能好生讲话,故而不搭理他,自顾别过头去,这才见身後紫云,连忙拉了拉久宣衣袖。

    紫云脸色青白,不知是怒是悲。久宣回头,惊呼一声「云卿」,却见紫云倏然一笑,作一揖道:「蓝老板晨间走得匆忙,还道出了甚麽大事,看来是在下多虑。」

    久宣听他语气不妥,却又无地自容,不知说甚麽好,半晌,才沉声道:「劳李侍郎挂念。」

    两人僵持片刻,各自没趣,紫云转身抬步便走,久宣则急急追出亭外,伸手去拉,却被紫云甩袖避开,回身道:「蓝老板还有事麽?」久宣道:「云卿且听我说……」紫云却打断他道:「方才已听得了。」

    见久宣满面愁容,叹了一叹,紫云淡然笑道:「蓝老板所言不虚,我就是爱了挨肏滋味儿,恰也是蓝老板带我领教的。这後半句也不差,谁肏不是肏?你有你的倾国倾城,我李紫云自觉模样也不差,倒不如找些乾净人来弄屁股,不都一样?蓝老板醍醐灌顶,在下谢过。」

    言下之意,是说久宣不乾不净。久宣听了更是心躁,挑眉冷笑道:「那是,谁不比李侍郎乾净?」紫云也笑道:「表子便不能比。」

    此话一出,紫云亦有追悔,然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久宣火起三尺,提手就要一巴掌向紫云招呼,幸有青衣赶忙拉住。紫云心头一空,豁出去了,硬扯下冠上珠玉,摘了腰间润玉佩环,连着手中折扇一件一件逐个扔到久宣身上,边道:「也为难蓝老板教我白嫖好些日子,这就付你嫖钱,若然不足,蓝老板给个数,回头就着人送来!」久宣愕然接在怀里,愤然喝道:「谁要你嫖钱!」说罢看也不看,奋力扔向一旁。

    那玉佩磕在池边大石上,摔了个粉身碎骨。紫云瞥一眼,拱手道:「蓝老板不同凡响,果然大方,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就走。开弟看一眼久宣便匆匆跟去,紫云已到主楼之中,开弟围在他身旁,不住说着,道公子只是心里难受、有事郁结云云,却只换紫云一声暴骂道:「与我何干!」遂不再拦他,看他愤愤走了。

    池边亭外,久宣伫立许久,青衣见他不言不语,自顾俯身捡起紫云折扇。久宣看了看,取出帕子也去捡那破烂玉佩,翻开石块,细细拾起一碎一末,罢了立在水边,却又生忿怒,举手想要一把扔入池里,青衣忙道:「久宣不可!」久宣收回手来,凝望片刻,轻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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