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十八回 堕车舆独独游灯会 淫戏道双双遇旧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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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 堕车舆独独游灯会 淫戏道双双遇旧人 (第4/6页)

倒楼下房外。此时是寒川住於左厢,後来才是久宣搬下来的,寒川听得声响忙出来扶,又见久宣吃着梨子下楼,扬声唤他过来。寒川领青衣进来,斟了杯水,柔声道:「乾娘一贯疼你,我们可都是被她痛骂过的,惯了就是,休往心里去。」

    原来青衣从来规规矩矩,近来竟初次生了脱籍的盼头,香娘何等精明,洞悉其心,以此奚落一番,才教青衣这般委屈。寒川只道寻常思虑,久宣却知是因那个墨东冉,嚼一口梨,说道:「人生大梦,先要清醒。且看窈斋那位,他杜沅风今也二十二了,存了多少缠头,香娘照样不许他赎身。我等想走,还早许多年呐。」

    沅风乃是头牌杜湘小字,亦其花名也。寒川道:「曾听乾娘提过,以後许是要留沅风哥打理此地的。」久宣诧然,寒川已转向青衣,叹道:「怪只怪天公教你长得这双眼。」青衣听言亦觉悲愤,从前尚庆幸因此眉眼少受了苦,此时只有忿恨。

    久宣瞥了一眼,嗤然道:「岂能怪天,该怪世间牛驴傻子多,没了一个苏折衣罢了,还要惦记多久?」青衣问道:「久宣原来见过他麽?」久宣望向手中梨子,忽地咬了大大几口,抹去嘴角果汁,才答道:「何止见过,蓝久宣这仨字,就是那人给我取的。」青衣诧道:「蓝竟也非本姓?那你本姓是甚?」久宣却道:「原来名姓亦非甚麽好玩意,不提也罢。」

    二人陪青衣闲聊许久,使他释怀,久宣才陪他上楼回房,悄声道:「青衣,有些事情,趁早死了心好。」青衣心里明白道理,颔首道:「罢了,教他只当我是个清白故交,倒也甚好。」久宣欲言又止,心道:「青衣扬名在外,那墨东冉当真全然不知麽?」正要明言,青衣已转身掩门。

    自此青衣偶尔除了夜里梦回,则不再想墨东冉,正月又至,架上莲花灯已覆了薄尘,青衣视若不见,只怕按捺不住心情。香娘惯性每年上元夜,楼里总要耍些花样,到得十五,着青衣与久宣登台做出好戏。

    此戏自非常戏,既无人唱曲、亦无人念白,台上只置一美人椅,青衣身着薄袍轻衫,衣襟微敞,慵懒倚卧其上,举一玉壶独饮。时至今日,杨青衣名气已然高於杜湘,称之为魁也无不妥,今只提壶懒坐,便是魅惑众生之相。不久丹景楼厅中人满,久宣亦至,俯身坐於其侧,倚着青衣,共饮一壶。

    二人旁若无人,自顾台上嬉闹调弄,争抢酒饮,洒得处处酒渍,也湿了相互衣衫。久宣拨开青衣衣领,俯首细嗅,如玉肌肤半露,教他轻轻吮去酒香,青衣犹自调戏,仰首轻笑高举酒壶,缓缓倾倒,任酒落在胸膛滑溜流下,教久宣舔舐饮去。直至壶空,久宣伏在青衣胸腹,顺势而上,一口衔在青衣喉前,轻轻咬咬,见得青衣肩前小痣,只觉可爱极了,舔他一舔,又忽地撑起身来,挽住青衣颈後深吻。青衣不甘示弱,搂紧久宣翻了个身,又将久宣压在身下,坏笑着咬他耳朵。台下叫声笑声吵闹不绝,要知这蓝久宣、杨青衣两人,一个十八、一个十六,皆是风华正茂。两个绝色尤物如此旖旎缠绵,粉舌柔嫩,纠纠缠缠,你逗我弄、你吮我舔。试问哪个男人见了,不得腰下梆硬?

    楼上香娘倚栏观望,朝下使了个眼色,就见缃尹、檀风二人搬来一个木架,放置台前。那木架近有一丈宽,中间挂了个铜天平,又有小厮取来两个瓷缸置於其下。众人正好奇,就听香娘唤了一声,纷纷噤声抬头。香娘身後还有一人,高冠雪裘,端的是玉衡冰壶。楼中甚暖,仍见那人手奉小炉,细烟袅袅一缕,清清冷冷,居高临下俯瞰众生,一如九天仙人,不屑沾尘,正是杜湘杜沅风。

    只见香娘回首与杜沅风低语甚麽,杜沅风应了一句,香娘扬声说道:「今儿个上元佳节,诸位客官赏面而来,必不可败兴而归,今夜丹景楼中美酒,任随诸位痛饮,但求不醉不归,可好?」众人闻之欢呼,香娘又打个手势,续道:「而今台上两位也算得上小楼头牌,还谢各位近年眷顾,大恩大德,当报恩客。本想教他二人做场春戏,让诸位一饱眼福,谁知却……」说着面露难色,楼下当即有人会意接道:「谁知俩兔儿傍地走,安能辨他是雄雌!」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香娘亦甩了甩帕子,柳眉舒展,掩嘴佯笑回道:「正是如此。故而此处设了天平,让客官为他俩分辨则个,只须往两边盘子放入金银,哪头重了,自倾斜落入缸里。哪边先满了,就为上。」

    又有个中年汉子朗声问道:「咱又怎知谁是哪边的缸子?」香娘朝下指去,答道:「喏,右边那只系了青带,当是青衣,左边自是久宣。各位可莫偷摸投个石子铁块,我苏香娘可在此盯着的。」

    这场元宵春戏,本为杜沅风主意,不曾全然告知久宣、青衣。如今两人听得愣了,未想竟是要他们人前交媾,却又不敢不从。香娘待众人看回台上,一个犀利目光投去,台上两人心底一颤,连忙继续亲昵。那天平前已是一片纷乱,缃尹、檀风正为客人逐一放上金锭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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