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焚身_二十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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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第2/2页)

过家子的,张寻崇又惊又怒,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攻击自己,连忙躲闪:“你怎么回事?!”

    二人交错而过,丁宿之不语,抄起抵在墙角挑水用的竹扁担,双手持着,以其中一头为尖,刺向张寻崇。

    丁宿之手上的路数很奇怪,手中扁担都是旋转着刺出,缠击非常棘手。张寻崇落了后手,加上伤势未愈,更是不利,被丁宿之逼着连后退几步才找回状态,接下几招,又反击回去。

    张寻崇见他弯身躲开自己上扫,下一招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抓住了刺来的扁担,以力借力,引导着顶端穿过自己腰侧。

    男人的手在扁担上滑出几寸,粗糙的竹节刮过掌心愈合不久的烫伤,火辣辣地刺痛着。

    两道身影在院中交手了几个回合,三息过后方才分开,分落两处。

    丁宿之甩出一个棍花,收势站直,气势全然不同于往日:“这套枪法,看着不眼熟吗?”

    男人愣住,不禁看向自己的手,这种痛感也似曾相识。

    说到用枪,张寻崇唯一接触过的仅有赤蛇教中蒙面的蛇头,而丁宿之刚刚舞出的一招一式,都和那人非常相像。男人看向他,难以置信道:“难道鳞痕山上那个人……是你?”

    “是我。”丁宿之点头,竟大方承认了,“那日受蛇头之托假扮成他,不料烧伤了你的手,我很歉疚。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不想骗你。”

    “……也难怪你这么关心我的伤势。”张寻崇声音嘶哑,咧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

    周围到底还有多少人暗存心思接近他?

    丁宿之面无表情道:“因为这事,我可是头一次被他埋冤了。”

    张寻崇问:“沈薪就是赤蛇教的蛇头吧。”

    “嗯。”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张寻崇又问;“他究竟是为何接近我?”

    “我不能说。”

    “哈哈,好好好……”张寻崇苦笑一声,喉咙发堵,心口冰凉。

    “张捕头好好休息,这种摄术并不会危及生命,你休息几日便会无碍的。”丁宿之语气平淡,“今日就此别过,我们应当不会再见,这件事让它过去吧。”

    此话一出,张寻崇脸上苦笑消失殆尽,瞬时怒从心起:“你们……把我害成这样,轻易就想走吗?”

    丁宿之蹙起眉头,也不看他,转头就往外走:“你现在这副模样拦不住我的。”

    “站住!”

    小童正在外院扫地,听见内院传来一声怒吼,吓得苕帚都飞了,急忙赶过去,迎面撞上正跨出门槛的丁宿之。

    “丁郎中,里面是怎么了?”小童忧心忡忡地问他。

    “照顾好他,我要走了。”丁宿之将扁担交给小童,一拂袖子,越过他便要离开。

    “啊?这、这……可是老郎中的陈疾还没……”小童傻眼了,看看逐渐远去的丁宿之,又看看院子里的张寻崇,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寻崇双目赤红,巨大的无力感和不甘几乎要击垮他的自尊心。

    被接连几番的残酷真相打击,张寻崇怒极攻心,胸口闷痛,一时间呕血不止,踉跄上前想抓住丁宿之再问个究竟,可嘴里的血涌个不停,捂也捂不住,反而呛咳到喷溅了大半张脸,染红了上衣和袖口。刺目的血迹从屋门前一直拖到内院门口,最终他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小童听见内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也顾不得离开的丁宿之了,连忙冲进去扶稳张寻崇,被满地鲜血吓了一大跳。

    “这位公子你的伤还没好,最忌讳大悲大喜,我扶你回去躺着。”小童也不顾自己衣衫会脏,把张寻崇安置回了屋里。

    等张寻崇平稳下心绪,自己调息过来,拉过小童问他丁宿之来历。

    小童说,这家医馆的老郎中身体不好,丁宿之半年前行医至此,治好了几个手足莫名皴裂出血的病人,又见老郎中身体抱恙,便说可以来这里代为看诊一段时日,就一直帮忙照看医馆到现在。

    张寻崇听完,头痛欲裂,越发恨自己痴愚迟钝。

    半年前……对,尤策说他因赤蛇教在此地行踪活跃才调来这里,就是在半年前。

    沈薪近日踪迹全无,恐怕早就带着那些人远离项州,不知道跑去何处了。

    掌心还隐隐发疼,那上面烧烙出来的伤疤很是丑陋,现在仍被男人用纱布包裹着。

    张寻崇垂下头,手指揪起心口处的衣料,下面的血洞已经愈合成一道狰狞疤痕,可他的心永远变得鲜血淋漓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让这件事翻过篇,无论如何,沈薪一定、绝对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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