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木马与镜子 (第1/2页)

    第七章

    还不到午时便已经开始准备，三杯清水混合进大约四百克左右的面粉。搓揉时尽量用力，待面团成型时放置于案板。韭菜摘下来但不沾清水，不管上面的泥土，放到一边备用。一开始浸泡在清水的猪肉快已经褪去血水和污沫，拿出来放在滤盆中晾干。

    暂时准备好一道菜的所需材料。利铭抬手抹去额头上的薄汗，喝几口水，拿出冰箱中的冰块放入制冰机中磨碎，平铺在餐盘。细心处理鲜鱼，新鲜宰杀的鱼放在案板，去皮，去骨，沿鱼肉的纹路切片。刀具在手指和掌心间闪烁着光亮，细致剥去鱼皮，骨刺，鲜鱼看上去美味可口。手指按压鱼肉一边固定，另一只手紧握刀具倾斜，落刀切片时迅速，尽量干净利落。

    炎夏日烈，即使家中清爽舒适，烹饪时眼睛也不自觉眯起来，眉头微微皱起。早年间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在后厨帮忙，厨师长一张笑面，食材从挑选准备一直到烹饪装盘都是尽心尽力。当时还是侍者，利铭置身于后厨紧张慌乱，厨师长一贯温和的面颊自开始烹饪时突兀间就变得平淡冷漠。肉质细腻的淡水鱼，光照下粉腻，纹路是猩红的热烈，像是秋日飘落地面的叶片。切成薄片，齐整放置在碎冰上保鲜，备用。白米自昨夜夜间便浸泡在清水中，现下换水，小火烹调。

    飘渺的热气中，白米的香味绵绵，压抑住盛夏的燥热以及烦闷，利铭趁着白米水滚的时间洗净韭菜，放在滤盆。之后洗净案板上的鱼腥，滤干到表面几乎没有水汽的猪肉先行切片，而后切丝，再慢慢剁碎。

    咚咚咚……一阵剁肉的声音，隔绝在香味迷蒙的厨房，关山从楼上下来，望着厨房里忙碌的细瘦身影，想了想走上前，轻声说道：“……下午和朋友约好了，晚饭也不用等我了，你告诉我爸一声。”

    青年肩膀宽阔，双肩包沉沉甸甸，冒着气泡的运动饮料摆放侧袋处。利铭点头用作回应，继续按照富商的口味烹调食物。拍摄工作搁置下来，酒会时利铭跟在富商身后，前往位于郊野的清雅别墅，面色温和沉静的中年富商，理所应当的露水春宵以后，留利铭在这里安置，修养。

    “小时候最喜欢学校外面，小摊上叫卖的油饼。肉虽然不够多，总归还是热油煎炸出来的，又香又腻，一口咬下去，韭菜的菜汁和肉汁溅了满嘴，有些滴到下巴，有点烫，皮酥面软……韭菜和肉沫混着就很香，很好吃。”

    关海淡然，沉稳，即使如今生活富庶安逸，夜半每一次拥抱温存以后，倚靠在利铭怀里，情不自禁想起从前。轻微的乳香在空气中蔓延扩散，利铭身体无力绵软，任由关海摆弄，或者倚靠。年岁显露在眼角，发尾，双乳承受中年男人总是有些倦怠的重量，不过半夜时间，关海下颚隐约又冒出胡茬，利铭手脚疲软，扭动或是抚摸都无从做到。关海一遍一遍呢喃从前，故事从趣事怪谈，逐渐变作吃食美酒，很少有人和利铭分享私隐，利铭裸身靠坐床头，下身私密处满满当当。

    “鱼片粥里最重要的配料就是胡椒，要磨得足够细，少少的混一点五香粉。香葱白色根茎要切的很细，撒在胡椒面上面，搅拌的时候就不会一早混进粥里，一早混进粥里，鱼粥就没有葱香味道了。”

    案板上猪肉肉沫细细剁碎，韭菜切成小段，不能过长，也不要过细，放在碗底，而后在加入案板上的肉沫搅拌。肉沫混合韭菜的菜汁直到肉沫混合着韭菜菜段，也变得不那么粘腻，而后加入盐和胡椒。生食有些腥味，但素食和肉食混合着食盐胡椒便隐约有些怪异的香味，利铭吸吸鼻子，面团随意揪出小块，揉捏后将肉沫包裹在里面。一切仿佛便是围绕富商度过，利铭将揉捏成团的面团用餐盘压扁，放进油锅中煎炸。

    “……会好吃吗？生面直接炸？”　“哈哈好吃啊！又油又香！”

    面饼两面油炸至金黄变色，而这时白米也已经熬煮的软糯清甜，林影将炸好的面饼放入餐盘，鱼片倒入白粥中轻轻搅拌。

    离家距今已有四十余年年，关海天命之年，沉稳安定，年初与股东，合作伙伴敲定后专心准备会社建立三十周年的纪念活动。日复一日工作繁琐，有些枯燥。关海翻找出早年会社建立时候的书记笔录，暂时忘记回想起往事所招致的惆怅。厨房里汤锅咕咚翻滚的声音细碎，房门被轻推开小条缝隙，利铭探头小声询问。

    “……饭好了……要在书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