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扭扭的字和画、费尽心思不和他碰面、早上电话里声音虽然平静但熟悉的太极拳音乐背景,都有了解释。
焦哲觉得有点晕,他闭了闭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下,但“视野”里仍然是那一片刺眼的红、和石远站起来后忍痛的、苍白的脸。他三五下脱下白大衣:“兰姐,帮我跟主任请半天假;世锦,把衣服给我扔柜里。”
房门打开,石远目瞪口呆看着风尘仆仆进来的焦哲。
桌子上一片狼藉,有带血的棉签和纱布、有歪倒的药瓶、有刚刚绑好但乱七八糟的绷带。石远下意识想把胳膊藏到身后,焦哲已经坐下了:“我刚刚给你们单位打电话,才知道这两天你都休息。所以,”他深深叹了口气,捧起石远的脸:“你不仅装睡避开我、还一大早爬起来在小区里坐着、直到看见我出门才回家?”
石远心虚地舔舔嘴唇:“……哥哥对不起……,我是怕你担心,反正伤得也不重……”
话没说完自己就被搂进怀里,半天听到哥哥有点发颤的声音:“第一次见面你就因为不想撞我让自己受伤、后来又为了见我去教江世锦那个大笨蛋滑板,不仅摔伤腿晚上又吃辣吃到胃疼、然后大冷天浑身冻得冰凉给我送钢琴会的票、还有那天兰姐说了我才知道大年初一你在手术室外站了整整快一天等我。”焦哲使劲搂住他,搂得他快喘不上气了。
“可为什么你有事了却不告诉我、而是躲起来自己扛?如果说上次婆婆出事时咱两还没那么熟,那这次呢?如果今天不是世锦发现了,我还傻乎乎以为你就是累了想睡觉!石远!你特么到底拿老子当什么啊?!”
石远慢慢伸出左手也搂住他:“哥哥好凶,可是我很高兴。”
“高兴个屁啊!”焦哲使劲揉着小朋友的头发:“我先看看你的伤,然后再跟你算账。”
石远被勒令躺在床上,焦哲发现他还有点发烧,
端着饭菜走进卧室,焦哲板起面孔:“狗子,趁着饭菜晾一晾,我要说几句话。”
石远坐起来,发现试图用嬉皮笑脸干扰无果后,立刻换上“哥哥请讲我非常乖巧准备好了洗耳恭听”的表情。
“这次哥哥做得也不对,我太粗心了。中间任何时候摸摸额头就能知道你在发烧,但是我都站到你身边了竟然都没伸手;还有你的字虽然难看,但是歪歪扭扭成那样怎么就没想到是胳膊不方便?今天早上打电话时也是,背景音乐明显是在小区或者公园里,你再怎么巡逻也不能这么深入吧?平时看病人我都没这么粗心,但是对你,我竟然无视了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必须检讨必须改,我会努力细心起来。”
“哥哥你没错,是我故意躲你的,你哪能一下子想那么多?”石远眼睛眨巴眨巴。
“说到你故意躲我这条,错误要严重一万倍!”焦哲用勺子在桂圆粥里疯狂戳戳戳:“如果再犯,一刀两断!”
石远使劲点头,态度诚恳;马上又摇头:“不要!”
“不过,你会经常遇到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用勺子慢慢搅动粥降温,焦哲抬头问他:“我后来又看了一遍视频,他骂得特别难听,你忍得脖子上都暴青筋了说话还是很平静。”
石远微微低了头:“经过上次婆婆那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以后,我就想明白了,身边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