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儒家三君……”
“……竹马不如天降?”
“皮痒?”
“失礼,是师侄失礼,还请师叔看在师侄这般愁苦之情,谅解一二。”
年轻啊,前半生都给了一人,这后半生如何都要为自己而活。
☆、番外:古旧篇(一)
燕风元嘉心底有着难以达成的愿望,那愿望存在太久便成了执念。一者是予之命,引之途,授之学的师尊,一者是生而共存,死却他界的弟弟。
曾为了挽回一个人花费数百年光阴来研究最虚无缥缈的记忆,人总有年轻时,或许气盛,或许谦卑,但总该生气磅礴。
但那段时光,只余下一个人的离经叛道,好在并非毫无成果。
将琐碎的事安排妥当,便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做最危险的事,也许踏出了这一部便回不了头,也许这一步都是无葬身之地错误。
但至少第一步成功了。
燕风元嘉舒了一口气,与默苍离对视一眼看向池边亭下,玄红与青白两道人影。
燕风兄弟与沐郴歧面容上相似了七八分,明眼人一看这其中如不是阴谋诡计便有着点微妙的血缘关系。
而这八分的相似已足以令人惊讶。
走上仙道的人,多少都薄情寡性,也必然血脉单薄,夏堪玄自认为还是了解自己的好友,也敢肯定这家伙活这么大恐怕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牵过。
燕风元嘉张了下唇又抿紧,虽然从暗处走出,但当真要面对不可得见的故人,心底却仍是彷徨踌躇。过去的称谓此刻还能叹出口吗?
大约是那眼神太过灼热,蕴含的意味太过复杂,被这般注视着的沐郴歧轻咳一声:“恕在下冒昧一问,这位先生可是出身妖市。”
出身?
又是一段无声的静默。
然后只是干巴巴地开口:“算是吧。”
“算是。”对面清风霁月的人微微蹙眉似是对这回答不甚满意。
“久远前是,如今却不是了。”
如今的燕风元嘉,已不是当初妖市中被待价而沽的生口,也不是水榭山水间潇洒恣意的儒生门主,只是九界之中一介闲散人。
“在下执明审命,九界中人,这位是吾之友人孤鸿寄语。”
默苍离还是那副模样,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止元嘉开口,只是清冷眉眼间略有些探究的意味,对着年轻的夏堪玄。
“吾虽不知九界为何处,想来也非净土。”沐郴歧指节抹过丝弦,小炉中幽香袅袅。
“哦,何解?”夏堪玄饶有兴致问道。
沐郴歧轻描淡写地一瞥,元嘉却从察出了一丝厌嫌。
“杀性如此之重,怎的是净土。”
“如无人开杀,乐土如何净。”夏堪玄回道。
“既如此何必追求虚无缥缈的存在。”
“天下大同,夜不闭扉,并不虚无缥缈。”
确实并不虚无缥缈,只是比虚无缥缈更为困难,世上总少有完美之事。
“人心不齐。”
“便教化民心。”
“性命坎坷不全。”
“自有儒门护之。”
这两人反到又将陈年老调吵了起来
“若有朝一日,天下与儒门对倾,皆时你要护泱泱天下,还是故园儒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