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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言 (第1/2页)

    你要做你的君子坦荡,我倒不怕脏手”游临把半个身子都挂在床栏上,晃荡着小腿。“我最爱干这种事,就差你点头。”

    楼翟解了新的白稠递给容恕洲“说得轻巧,你怎么让他心甘情愿?他是忘了又不是傻了,就算想了法子诓他,等尝了那份疼,也难保不反悔。又不是一下就能挖出来,他反抗怎么办?真废了上哪找第二只郸狐去?。”

    楼翟当然知道让容恕洲练化戚涣的灵核是最妥帖的一条路,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就莫名地心气不顺。

    “不必了。”容恕洲接过药瓶,偏过头朝着自己肩上深黑见骨的沟壑泼洒,猩红的药粉落到实处,一瞬间肌肉紧绷高鼓,白皙的脊背上沁出薄雾一样的冷汗,容恕洲面上却半分不动,神情冷淡得像是在给餐食撒佐料。

    游临一抚衣襟站起来“那我帮不了你,没有灵核渡化戾气,治好了也会从里面向外烂,还不如不治。”他瞥了一眼楼翟“你不应该比我清楚?”

    容恕洲不紧不慢地穿好外衣“那便算了。”

    游临抱着胳膊嗤笑“大圣人。”

    容恕洲不置可否,他那副全不在意的样子反堵得游临一梗,忍不住说道:

    “要是疼得受不了,就用未经三火的生铁把变黑的地方割开,再找两个没成佞的小鬼,你那儿我估计也不缺这东西。把放出来的血浇他们身上,能让你少疼几天。

    楼翟听明白了“和放焰口一个道理?”

    游临点点头“差不多,但是这法子不能常用,四五次吧,多了就不管用了。”

    容恕洲轻轻颔首“多谢”他凝了凝神,又问道“放出的血应当有煞气,会不会影响魂魄的转世?”

    “什么魂魄……”游临转转眼睛反应过来“你说抓的小鬼?”他颇有些无话可说“不影响,浇了你的血他们也能添点寿数,下辈子多活几年。”

    容恕洲突然不再说话,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游临却感受到了萦绕在他周身鲜明的压迫紧绷,这种近乎严肃的氛围让他几乎不敢用力呼吸,不由得默默收回了晃荡着的腿,坐直了身子。

    突然容恕洲指尖微动,随意结了个印推向地面,霎时屋内白光大盛,一条鲜红的水雾凭空出现在离地半尺处,转瞬没入地面。

    楼翟眼疾手快扔出手中折扇,雪白的扇子在那条红带将隐没地面时才将将蹭了个边,又稳稳回到他手中。

    纯白的扇面上星星点点沾染了红,落在扇骨两边,像枝直挺的檀心梅。

    楼翟拿着扇子闻了闻“血。”

    游临看向楼翟“什么?”

    楼翟皱着眉“那条雾是人血。”他收了一脸玩味,神情冷凝。

    在冗虚派这种地方,有血不奇怪,有人想刺探窥视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为什么它没有被容恕洲设下结界阻拦?又为什么没有立刻被发现?

    容恕洲换了身衣服身上还带着点水汽。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直到身上凉意散尽才走到床前。

    “阿涣”,容恕洲轻轻拍了拍被子里鼓起的一个包,顺手把滑落床边的尾巴扒拉上去。

    微凉的手指划过敏感的尾尖,被触碰到的地方隐约泛起酥麻的快意,一路锲而不舍攀爬上脊背,险些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戚涣再次出丑。

    雪白蓬松的尾巴在被子里悄然蜷起,他睁开了眼睛。

    一个青瓷茶盏被递到唇边,里面的水温热得刚好,容恕洲一边给他喂水,一边把他散乱的长发拢到身后去,明明没有多少触碰,一点隔着衣袖的热度却让戚涣四肢都发跳着酸楚。

    他没办法骗自己忽略掉熟悉的苦涩气息下那一点血腥味。

    容恕洲托着他的手腕,快速灌入灵力在他体内走了一圈。然后用干净的白稠把上面敷着一层干透的药擦下去,力道轻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容恕洲低着头,两个人就挨得更近,戚涣对着他低垂的眼睛一根根数睫毛,总是没一会儿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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