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你翅膀,再抱你飞翔_谷欠壑要用馒头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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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欠壑要用馒头填 (第2/2页)

“那如果反过来呢?有这种心理需求的人和您发生关系,要求您卑微到尘埃里,听从她的一切指令,以她的需求为纲,自己的生理冲动只能靠哀求、靠她的施舍来满足?您会觉得爽吗?“

    路眠雨骂都骂不出来了,他觉得薛老幺说的就是个悖论。这种被动与听从约等于你想拉屎了发现厕所堵了不许你拉,这他妈的能爽吗?

    薛老幺一看路眠雨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被彻底绕懵了。懵了好,起码说明他已经走进这个迷宫了。让路眠雨去思考一个问题还是很困难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薛老幺拿了个馒头,掰了两半儿。

    “这是您这样的人,爽主要在生殖器官。“ 薛老幺把左手的那二分之一馒头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拿起来放回了盘子里。代表老板的那一半馒头待遇得好一些。

    “另一些人,爽主要在精神。“ 薛老幺把右手的馒头晃了晃,又掰成了两半,左右手各一半。

    “有些人以绝对主导、统治压迫为精神高潮,越是居高临下对他们的性伴侣颐指气使越爽,我们称这一方为主人。有些人,以屈服祈求、被人支配为满足,越是忍气吞声卑微可怜越爽,我们叫他们奴隶。“

    薛老幺本来还想再掰,但考虑到馒头都是白的长得也都一个样儿,他怕掰到最后自己也搞混乱了分不清哪块儿是哪块儿了,所以就由于教具的限制放弃了深入科普的想法。

    “当然还可以再细分,到底是语言与行动上的主导与服从关系还是肉体上的制服与忍耐关系,这我就不细讲了。咱们现在就看这块馒头。” 薛老幺晃了晃右手上的那四分之一代表“奴隶“的馒头。

    “如果把满足这部分人欲望的手段,放在另外两部分人的身上……“ 薛老幺指了指”主人“馒头和盘子里包含有路眠雨的那二分之一的”普通“馒头。“......那就不会带来任何快感,只剩下耻辱与精神折磨。但我们应该感谢这部分‘奴隶’的存在以及他们对欲望的大胆追求,使得我们了解了各种各样制造羞耻感的手段,反过来在其他人身上施展,从而变成一种刑罚……“ 薛老幺眯着眼睛笑了笑。

    路眠雨紧紧盯着那馒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站起来打开了包间门。

    “麻烦再上一笼馒头,弄几样儿咸菜一个茶叶蛋!“ 路眠雨冲走廊上的服务员喊。

    “看饿了。“ 路眠雨冲薛老幺咧嘴笑笑。”号子里吃惯了这种搭配。“

    薛老幺在那一瞬间共情了他们小学的数学老师。

    十只小蝌蚪找妈妈,七只选择向左游,剩下的选择向右游,问向右游的总共有几只?薛老幺当时还是薛小朋友。他回答老师说,爸爸告诉我,小蝌蚪哪儿都不能去,必须装进套子里扎紧口扔掉。

    老师当时给了他一脑瓢。

    而现在薛老幺只能僵硬地冲着路眠雨,他的老板,保持着微笑。

    好在这只笨鸟最终还是飞起来了。

    “我听差不多明白了,精神么,这玩意儿,我也懂,就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些娃们就享受被老师表扬的快感,有些学生只有跟老师对着干才觉得自己酷。需求不一样么。强迫他们交换,谁都会难受。“

    薛老幺欣慰地笑了。

    “我从哪儿搞到这些手段?“ 路眠雨问。他大概明白了黎姜痛苦的来源。

    “道具都给您备下了,您只需要上网查查BDSM这个关键词。“ 薛老幺点到即止,他知道老板都不喜欢被人指导的感觉。

    包间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个木制的小托盘,三四样精致的小咸菜,一小笼冒着热气儿的奶香馒头,一颗新鲜的茶叶蛋。

    路眠雨掰开馒头把七七八八的东西全都塞了进去,然后开始了漫长的咀嚼并思考。

    “古人说的还是准,癖好这玩意儿,交换不成。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

    伴随着榨菜卤蛋的味道从鼓囊囊的嘴里被吧唧吧唧地诵出,用以解释SM的性癖,薛老幺瞠目结舌地望着路眠雨,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行,我走了。把你车开走了,你去加油站那儿开我车改天来换吧。“ 路眠雨抓起车上薛老幺的车钥匙,把自己的扔给了他。路眠雨的车还停在抓回黎姜的那个加油站。

    “那我……“

    “你让老肖开车接你回去玩儿你们的啥AB的吧。“

    路眠雨提上药拉开包间门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马上去找黎姜,而是坐在薛老幺的车里在手机上学习了整整两个小时的BDSM知识。当两个小时之后路眠雨揉着僵硬的颈椎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路边新开业的商场门口挂着的气球在他的眼里都成了一颗跳蛋。

    正是朝阳最浓烈的时候,黎姜的脸变得具象了起来,路眠雨在车里正对着朝霞的方向,那里燃起了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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