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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a little bit too late (第3/3页)
已经流过,电话那头的声音才又清晰了起来。 “喂,喂喂?咋回事信号不好吗?路总您能听到吗?” 冯大夫大声冲着听筒喊。 “啥破信号,躲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逛窑子去了。” 冯大夫小声自言自语嘀咕。 “喂。” 路眠雨回应。语气尽量平静。 重新开始。重新接通电话,重新开始对话,重新让一切都正常起来。 “路总?您能听到哈?” “能。” “那我刚才给您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吗?” 冯大夫急火火地问。 路眠雨咬牙屏住呼吸。 “什么事?你再说一遍。” 他等着噩梦醒来。 “就是手术很成功啊!您不知道那阴道有多漂亮,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逼能比得上!您就尽管享受吧!海堂叔说这简直是他行医生涯中数一数二的成功案例了!他还想问您如果同意的话,能不能拍张照片收录进档案,当然您放心绝对不拍脸部,只对着人造阴道……“ “你在说些什么啊?“ 路眠雨打断了冯大夫绘声绘色的描述。”你在说谁啊?“ “您送来的人啊!姓名黎姜性别男,呃,当然,现在是什么完全按您的兴趣……“ 手机哐镗一声掉在桌子上,冯大夫被听筒那边传来的巨响吓了一跳。 路眠雨又从桌子上疯狂抓起手机大喊。 “不是说手术下午吗??” 冯大夫愣了一下,但他还算是心理素质好的,认为这样的情绪失控很有可能是过度激动并且高兴所导致的。 “您不是一直强调尽快吗?刚好海堂叔下午又接了个活儿,要赶场子,所以早晨七点就过来先开始这边儿的手术了,我六点多就一直给您打电话您也不接啊。” “我不接你就动手术吗!!??” 路眠雨已经喊不出来了,他像一条脱水的鱼,徒劳地张大嘴,发出的声音却嘶哑又颤抖。 “您不是说让我全权负责吗?给了我授权书……“ 路眠雨一下子从椅子上重重摔倒在了地面上。可他感觉还在向下坠还在向下坠,离地狱越来越近,直至万劫不复。 “他人怎么样?“ 路眠雨挣扎着打听黎姜的消息。 “很好很好,术前检查一切正常,符合手术要求,手术也非常顺利,半身麻醉,辅助用了一些镇静镇痛的药物,所以这会儿还在睡,但各项指标良好。” 冯大夫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很难听清,路眠雨紧紧扒住听筒恨不得钻进去一字一句确认黎姜的安危。 “过几个小时就会醒的。您放心吧。” 冯大夫摸不透路眠雨的脾气,补充着安慰了一句。 数秒的沉默。 “没有我的签字就能手术吗?” 路眠雨捂着心口问。他窒息得厉害,像是跑了个万米马拉松,胸膛里一股子血腥味。 “路总。” 牵涉到原则问题冯大夫的声音就变得冷静起来。“在法律意义上讲,您不是他的任何监护人,也不是直系亲属。” 这回答锋利得像是把刀子,割开了路眠雨的喉咙。他所有的骄傲自尊面子脾气全部随着血液一并离开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那……他……他本人就没有说些什么吗?” 为什么黎姜不拒绝?为什么不表达拒绝啊。 “他术前只问了一句话,问是不是您让他做的,我说是的,把您的授权书给他看了,他就点头了。” 路眠雨想杀人。但他不知道杀谁,冯大夫?主刀医生?他挨个数,却都不解气。直到他数到自己,才有了正中要害的感觉。是啊,与他们何干,是自己打开了地狱之门,就不要怪跑出来的都是魑魅魍魉了。 如果能在此刻掐死自己。路眠雨这样盼望着。可他瘫了一样躺在地上,像一堆没有骨头的烂肉,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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