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此去妖都 (第2/2页)

  高平到底还是怕他第二日起来身体不适，待他睡深后将那金刀慢慢拔出，只那小荡妇，睡着了还在哼哼唧唧，好似不舍一般吞吐。

    高平放了刀，合上眼，慢慢睡去。

    ******

    第二日两人都醒的颇早，高平又在床上同奉今明闹了一翻后两人便洗漱起身。

    奉今明替高平梳发穿衣，最后蹲下替高平穿靴。

    今日高平穿了圆领的宝蓝色箭袖，足踏软底黑靴，头戴红樱冠，往门外一站，活脱脱便是一个不事生产不知好歹的纨绔子弟。

    待两人走入饭厅的时候，那头傅飞声却早已端坐其上。

    桌上是三叠小菜，一笼烧麦，还有一笼包子，包子分两个馅，一为笋丁肉，一位红豆沙，另一旁放了大碗的薏仁小米粥，一旁还放了个糖碗。

    奉今明看了傅飞声一眼，然后拱手对他行了一个礼。

    傅飞声也未起身，只叫它们落座。

    下了床穿上衣裳的傅飞声又是那般清清冷冷几将成仙的模样，只是伸手拿糖碗要替高平拌粥的时候同一道伸手的奉今明一起愣了一下，互相抬眼看了一眼对方，奉今明笑了，然后伸手示意傅飞声先来。

    傅飞声如愿，将甜丝丝的粥放到高平面前，那一头奉今明便替高平夹了一个包子，两人再次抬头，对视了一眼。

    高平仿若未见，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包子，甜腻腻的红豆沙融化在舌尖，高平满足得眯起了眼。

    就这么你来我往，无声地一番交锋，只高平吃撑了。

    高平说：“叔叔，那么我现在便去立城墙了。”

    傅飞声说：“你等等。”

    高平说：“等不得，那忘川水又要不太平了。”

    傅飞声冷笑：“忘川水倒灌也淹不到你，你给我坐下。”

    高平扑通一声坐下了。

    那头的奉今明捧着一杯茶，悠悠然地冲着他笑了一下，高平揉了揉鼻子。

    傅飞声道：“那三颗古藤种子在妖都。”

    高平望了一眼傅飞声，唔了一声。

    “此去妖都，风险难测，你——”傅飞声还未说完。

    高平便打断了他：“叔叔，你好像搞错了事情。”

    傅飞声和奉今明一齐看向他。

    高平和气地笑道：“我并未打算去妖都啊，我只想守在定安城，看好这一池忘川就好了。”

    奉今明放下了茶杯，心中那点漂浮的心思由着这一句话便落到地上，碰触到了实处。

    而傅飞声眼睛一亮：“是么，当真如此么？”

    正是要答话，忽见空中一只金色雀鸟振翅飞来。

    这雀鸟只孩童手掌大小，浑身泛着金光，速度极快地俯冲到了奉今明身旁。

    奉今明伸手，那雀鸟便停在了他手上。

    金色雀鸟啄了啄自己的羽翅，再开口却是一个沉柔和缓的男声：

    “奉卿，鬼胎收到，太子已服药，劳你费心了。信上所言之事，孤已知晓，不日孤便启程，这些日子还望你多看顾着些，这鸣鸟你留在身旁，若有急事，只需叫它回话。帝都尚好，奉卿望安。”

    话语至此，那金色雀鸟鸣叫一声，叽叽喳喳地跳到了奉今明的肩头，歪头歪脑地眨眼睛，奉今明抓了一把瓜子，剥了三颗递到它嘴边，它吃了，这才又振翅飞到了屋外，不知隐在哪处树枝上了。

    奉今明道：“帝君既知定安城之事，他是必要亲临的。”

    高平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袖，冲着傅飞声道：“刚刚，叔叔说，此去妖都——怎么来着？”

    傅飞声重重磕了一下手中茶盏，脸冷似冰。

    而那头的奉今明剥了一颗瓜子，懒洋洋地放到了自己的舌尖，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便终于是笑了起来。

    ——陛下虽则历经此番生死，只怕是见了帝君，却依旧是那耗子见了老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