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呈今日心情不错,小厮啰嗦多问他也不嫌烦,颇为愉悦的一摆手:“我吃过了,下次再尝你们的新菜。”
小厮这才松了口气,笑容满面的将人送走了。
马车一路向南,穿过了他和乔郁初遇的那条街,慢慢悠悠的跑到了彦王府。
王府侍卫老远就认出了王府里的车,连忙行礼将马车放进去。
陆锦呈刚一下马车,总管事陈伯就颠颠的跑到他跟前来,俯身行了个礼说道:“王爷,穗禾姑娘来了,正在前厅等你呢。”
穗禾乃是太后身边除了倌秋姑姑外最得力的大丫鬟,她都亲自来请了,陆锦呈要是再不去,明天太后的銮驾就得摆到彦王府来。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让三七先去知会一声。”
陈伯满脸褶子的脸上露出笑来,说道:“三七早就去啦,这会儿只怕……正在挨穗禾姑娘的训呢。”
也就是陈伯能叫穗禾一声姑娘,穗禾十几岁进宫,伺候太后十余年,今年已经三十有二,比陆锦呈还要大了好几岁,早些年太后疼惜,想废了她的奴籍给她许个人家,她却说舍不得太后不愿意出宫宁愿这辈子都伺候在太后跟前,太后跟前伺候多年倌秋姑姑越发上了年纪,就将她留了下来,受倌秋姑姑一手点播,成了她的接班人。
倌秋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一辈子受宫规教化,一言一行都跟拿尺子量出来似得,她一手教导出来的穗禾自然青出于蓝胜于蓝,最见不得礼数不周为人跳脱的人。
而三七简直就像是照着她的厌恶点长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她看得惯的地方。
三七自幼跟了陆锦呈,陆锦呈对待下人一向宽恕,三七为人机灵在陆锦呈跟前又惯会看他脸色,没犯过什么大错,也没真吃过王府的惩戒。
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太后娘娘跟前的两个嬷嬷。
今天他还跟丢了主子,连主子人在什么地方都说不上来,肯定更得挨穗禾一顿数落。
这会儿说不得被穗禾训的已经要哭了。
陆锦呈一时无言,只得冲陈伯摆摆手,让他先去替三七说两句好话,别真被穗禾骂哭了,自己转身换衣服去了。
待他换好衣服进了正厅,果然见三七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抹眼泪,穗禾坐在他面前,似乎是说累了,正在喝茶,余光看到陆锦呈进来,立即放下茶杯,到他跟前板板正正的行了个大礼。
陆锦呈一边伸手去扶,一边说道:“在我府上又不是在别处,姑姑快别客气了。”
穗禾拒绝道:“主仆有别,礼不可废,王爷就是对下面的人太纵容了。”
三七猛地见了陆锦呈这个救星,还想上去哼唧两句让陆锦呈救他于水火的,听了穗禾姑姑这含沙射影的话,又老老实实的跪回去继续嘤嘤嘤了。
陆锦呈被他嘤的头疼,斥道:“还不快滚出去换衣服。”
三七被骂了一句,反而通体舒畅如蒙大赦,喜笑颜开的爬起来滚出去了。
没了三七这个现眼的,穗禾说话声调都低了几分,平铺直述的传达了她此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太后娘娘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