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落上头顶的秦匪风。
秦匪风仍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独眼中却没有半分神采,一如聂珵初遇他那时,他被一群熊孩子肆意欺辱,他却风轻云淡,好像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都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死了。
聂珵看着秦匪风越来越暗淡的眸子,还有他不知什么时候偷握在掌心的瓷碗碎片——
瓷碗碎片?
聂珵心下愣住,这不是吃面条的那个碗吗?他拿这破玩意碎片干啥啊!
却见秦匪风此刻背对那两人,竟暗暗地,将碎片锋利的一端对准自己的喉咙。
聂珵一颗心倏地悬了起来,敲你妈你赶紧给我放下!你他妈割喉问你喉咙愿不愿意了吗!你是不是一会儿不打就上房揭瓦?
而情急之下,聂珵心思涌动,竟是突然想起来,他不能说不能哭不能动,但他呼吸一直是无碍的。
那——那——是不是——
聂珵面无表情,心如擂鼓,死死盯着秦匪风的手,努力酝酿,脑中闪过秦匪风一万种惨不忍睹的死法,终是感觉鼻中又涌上一股酸楚,有少许清流缓缓溢出。
他几乎用尽全力,“吭哧”一声,一溜鼻涕飞了出来。
“嗖”地飞到那一块瓷碗碎片上。给秦匪风吓得手一抖,扔了。
只见他怔愣片刻,惊喜地抬头!
聂珵鼻尖还带着一小坨湿润,就心说,可他妈的,累死老子了。
第33章 你抱抱我就吃!
聂珵和秦匪风被一股脑狠狠扔进马车里的时候,聂珵还能感觉到,秦匪风在傻乐。他就一副猪拱白菜的姿势拱在聂珵身边,一边握着聂珵仍是冰凉的手一边时不时乐一下。
聂珵翻了个白眼,你乐个鸡儿啊就算现在没死但咱俩这明显是去送死的路上啊!
然后翻完了,聂珵一下愣住——
他眼睛能动了!?
这么想着,聂珵内心雀跃地赶紧转了一圈,用力眨了两眨。
没想到他再定睛一看,看到了一撮粉嘟嘟的触角。
骚虫子!
说实话,他现在对这骚虫子倒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抛开它救了自己性命不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它都得跟着他,轰也轰不走,打也打不过,真打死了估计也不好吃,那它只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他们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但是,眼下有一个问题是——
他出来就出来,它、它为啥是从自己屁股底下爬出来的?
“你刚才到底藏哪啦!!!”
心里想着,聂珵竟就喊了出来。
嗯?
聂珵给自己喊得也吓了一跳,接着秦匪风异常兴奋的脸伸了过来。
“聂珵!”秦匪风一只独眼仿佛在发光。
聂珵顾不上骚虫子了,更没心思为自己终于能说话了而高兴,立刻凶神恶煞地瞪着秦匪风。
秦匪风被他瞪得都不敢笑了。
“涨知识了你!还自己杀自己!可他妈厉害死你了!”聂珵口水直往秦匪风脸上喷,“你说你咋能干出这种蠢事呐!你对得起我辛辛苦苦给你养出个人样……”
聂珵一下卡壳,骂不下去了。
因为秦匪风现在的脸完全没啥人样可言,甚至有些不忍直视,尤其那只血迹已经干涸的左眼,聂珵下意识想起沈息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而秦匪风见聂珵骂着骂着没动静了,就小心翼翼地继续给聂珵的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