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停顿一下又道,“你方才……小解,正巧把我此前流在地上的几块血迹冲开了,意外触动了机关。”
“……”
聂珵闻言保持望天的姿势一阵发愣,愣完了,连头都没回就从秦匪风身上一刹那间弹开,指着秦匪风气急败坏道。
“你咋又出来了!”
秦匪风坐起身,默默看着他。
聂珵心慌了,主要是秦匪风上一次恢复的情形他此刻还记忆犹新,他对这面瘫脸实在提不起好感,而且他才刚刚想通自己对傻子的心意,都没吃一下豆腐,怎么就不见了!
所以他不死心道:“你这次也没中三尸蛊啊!”
秦匪风看着他对自己抵触的模样,平静开口:“上一次,是因为三尸蛊发作时,触及我眼中的蛊王,蛊王异动,我才会偶然恢复。”
“那你这次呐?”
“这次是因为……你受了重创,蛊王受不了我的情绪震荡,迫使它又一次躁动,甚至强行想冲破桎梏出来。”
“那、那你再让它动一动,给你送回去?”聂珵脱口道。
秦匪风突然不说话了。
聂珵见他阴沉沉看着自己,心下微微紧张,完了仔细一想,自己现在可有外挂呢,怕啥啊?
于是他撞着狗胆继续道:“你把傻子还给我行不行?”
结果秦匪风看了他一会儿,一下站起身,给聂珵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
然后随着秦匪风一步步走近,聂珵心中紧张,脸上却假装镇定。
“你不喜欢我吗?”
万万没想到,秦匪风走近了,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聂珵翻掉了,大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差点儿给我脖子拧断了?
“您贵人多忘事嘿。”
我可记着呢,我这么小心眼。
秦匪风皱眉,他自然知道聂珵在指什么。
他那时初次清醒,没能及时认出聂珵,还是后来他在奉仙大会上看到贺江隐的身影,追出去时才一点点想起自己失去心智后的一切,直到他想起聂珵在不寿山脚下捡到他,给他那件衣裳,那条发带。
他那时疯了般跑回去,却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三尸蛊就发作了。三尸蛊又引发蛊王异动,他又一次失去神智。
而他这一次醒来,不知又能坚持多久。
不过不管他能否彻底恢复,他都希望,聂珵以后只是聂珵,无忧无虑,逍遥快活。那些过去,永远都别再想起来。
所以他面对聂珵的误会,却也什么都不解释,就定定看了他半晌,视线落上他血迹斑斑的问擎道袍。
贺江隐为了激他清醒,为了给聂珵祛寒气,竟真能下得去手。
这样想着,秦匪风摸上腰间,那东西果然还在。
而聂珵就见他“不怀好意”地盯了自己半天,忽地朝自己伸出手,开始……扒自己衣裳!?
“唉唉唉有话好好说你耍什么流氓?我现在贼厉害了!你打不过我知道吗?你敢动我一下我就不客气了!……我他妈真不客气了!”
聂珵咋咋呼呼地吓唬秦匪风,可他直到被扒得浑身溜光也没下得去手。
这是他家傻子的身体,他舍不得伤他。
然后聂珵只觉自己被往下一摁,紧接着一阵清凉感从背上最严重的那一处伤口传开,他趴在秦匪风腿上诧异地扭头,看见秦匪风正紧抿着唇,从之前曲若盈给的药瓶里又倒出一些在掌心,动作极其小心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