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泠闻言沉默片刻,低头小声回答:“别再阻止我,就当我求你。你不要做……第二个沈息。”
“……”九方游不言语了。
聂珵听他们叔侄之间对话半晌,差不多明白过来,九方游没有在救出九方泠后当众揭穿沈息,想必是担心九方泠说出当年真相后他自己也脱不了罪责。
九方泠与秦匪风被他关在一处,按九方泠的性格,带秦匪风出来也不足为奇了。
而他们口中那被下了蛊毒的公子,就是段知欢无疑。想不到九方游还真的一直把那倒霉“聘礼”留在身边。
这么思索着,聂珵站起身,笑盈盈地又转向秦匪风,冲过去便想抱一抱失而复得的小傻子。
却没想到明显已憋气多时的秦匪风终是憋不下去,一把攥住聂珵伸过来的手,转身往外拖去。
九方游目光一变,就要上前拦下他们。
“阿游!”
九方泠夹杂少许怒意的声音响起,九方游身形一顿,聂珵已被秦匪风彻底拖出屋子。
聂珵最初还没觉查出秦匪风的心情,他虽是有些奇怪,但他只以为秦匪风见到自己太开心了,迫不及待要和自己去没人的地方亲近亲近。
想想就有些兴奋。
所以在出了房屋后他甚至有心思打量一圈周围环境,意外地发现他原来仍在天爻山庄附近这一片林中,他当时一头栽倒,估计九方游就地找了个旧屋安顿他。
眼下天色已然彻底变暗,月白风清,山间林下,孤男寡男,简直不能更适合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野战。
而聂珵一路暗搓搓想着有的没的,直到被秦匪风拽着走出老远,他突然回过味了。
他妈的这傻子哪次跟自己亲热在意过身旁有人没人?
就是他自己也没在乎过啊!
于是聂珵盯着秦匪风闷头向前显然毫无目的地的狂躁背影,仔细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缘由。
他赶紧硬生停下来,反手将秦匪风给扯住。
“傻子,”聂珵掰过他的脸,“你是不是生气了?”
秦匪风一番疾走,此时额头挂着细小的汗珠,嘴唇紧抿,皱眉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聂珵,眼底阴沉,气息越发粗重。
聂珵被他模样吓了一跳,心说这样气愤的吗?
然后他又想起谪仙楼的一幕,那时秦匪风也是见他和段知欢在一起,气得差点给他当场上了。
那这一次,要不自己就遂了他的心愿?
他硬不起来,总不能就一直让他的傻子憋着,万一给憋出毛病来,不得花钱治呐?
这么想着,聂珵目光炯炯地迎上秦匪风,心脏扑通扑通,安静等他下一步动作。
结果出乎意料地,秦匪风分明面如小兽般盯了他半天,却就在情绪濒临爆发的下一刻,突然松开紧纂聂珵的手,猛地转了个身,肩膀佝偻地蹲了下去。
啊?
聂珵惊讶瞪了瞪眼,绕到秦匪风对面。
就见秦匪风捂住脑袋,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仿佛自了闭了。
“秦匪风?”
聂珵也蹲下来,巴巴地叫他道。
秦匪风耳朵微微支棱,头埋得更低了。
“聂珵,走。”而隔了半晌,秦匪风瓮声开口。
聂珵心下一凉,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