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五卷)_大明天下(50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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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天下(503) (第8/9页)

要和他分个你死我活,就休怪他翻脸不认人,把个什么武林圣人打成筛子。

    「一命换一命,我以死相胁,师父总不会不顾我的死活吧,若……若是师父真的恨到……非杀你不可,那我……最多陪你一道死,让你黄泉路上有人作伴,总该对得起朋友一场了吧?」

    戴若水凤目凝愁,眉眼难得地添了几许幽怨。

    「若水……」

    丁寿听着感动莫名,忍不住想要牵起玉手。

    怎料戴若水电闪般退了半步,竖起玉笛点着丁寿胸口,一脸提防戒备道:「怎么?又想捏着人家手不放?此番可不会教你得逞啦!」

    见戴丫头自作聪明的得意模样,丁寿一时无语,只有无奈恨声道:「睡觉!」************果然转过天来,陆郊急匆匆寻上门,见面连寒暄也免了,直接当面问道:「敢问缇帅,我母灵柩现在何在?」

    陆郊只是伤神过度,加上身子虚一时没有挺住,睡上一晚人便精神了许多,待回到义庄发现自己老妈的尸身连同棺木都没了影儿,当时就急了眼,抓着看守义庄苍头的脖领子要人,那老家伙当然不肯替丁寿背锅,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听闻是被昨晚那群锦衣卫给抬了回去,陆郊惊疑之余,也唯有亲自登门讨个说法。

    「牧野少安毋躁,且随我来。」

    丁寿领着陆郊到了宅邸左角门内的一处院落。

    陆郊只见院内灵棚搭就,魂幡灵旗等一应丧事典仪俱皆齐备,一直铺陈到角门之外,不由疑道:「大金吾,这是……」

    「令堂客死京师,已非所愿,如何又忍心令逝者再厝郊外寒酸逼仄之地,丁某斗胆越俎代庖,将令堂灵柩请来寒舍,权作停丧吊唁之所,事急从权,未请首肯,有冒犯之处,还望进士公见谅。」

    丁

    寿躬身施了一礼。

    陆郊急忙还礼,「大金吾言重,郊愧不敢当。」

    此时陆郊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奇怪,有感的是母亲自尽,他在京中举目无亲,无一妥善处可停灵安置,他身为人子者,自然心焦难安,难得丁寿肯伸出援手,可算帮了他的大忙;奇怪的是他和丁寿似乎也没这般深交,能让人家不避讳地借出府邸为自家办丧事,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缇帅高义,学生感激不尽,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陆郊想有些事不妨挑明了说,免得日后这人情还不起。

    「何出此言,丁某掌管诏狱,断案不明,以致进士公身陷囹圄,遭此无妄之灾,心自难安,若非令堂伏阙鸣冤,又得陛下明察秋毫,赐还功名,丁某险些铸成大错,今日种种,不过将功补过,聊慰自心尔。」

    丁寿云淡风轻,并无居功自傲之意。

    既如此说,陆郊疑虑尽消,再度称谢,待看见颜氏棺木时,不免又是张口结舌。

    昨日里棺木置办得急,陆郊只备下了一口上好赤花松棺材,可眼前棺材木质微紫,纹理美观,且带着一股淡淡幽香之气,显是上好香楠所制,怎不教他惊诧莫名。

    「寻常棺木难配令堂节行,这口香楠木的说来还是有些委屈了……」

    丁寿慨然一叹,甚有自责之意。

    「不不不,已然足够贵重了,学生代家母谢过大金吾。」

    陆郊再施一礼。

    摸着温润木料,陆郊百感交集,北人皆以楠木为贵,记得陆家有位叔公,几十年便念着能枕着一口楠木棺入土,最终穷尽一生,也仅得了一口水楠木制的寿材,比母亲这口香楠木差了许多,真是时也命也……陆郊将手移向棺盖,想着再瞻仰一番母亲遗吞,怎料连推数下,纹丝不动,再一细看,棺盖早被七根子孙钉钉得死死。

    「大人,这……」

    丁寿凑前一瞧,也是大怒,「这帮混账东西办事真是毛躁,吊唁未完,人还未到下葬之时,怎就上了镇钉啦!进士公休慌,我这便命人将钉子起出……」

    「镇钉已下,哪有起出之理呀!」

    陆郊泪眼婆娑,想着不能亲手为母亲入殓,再忆及十八年来养育之恩,点点滴滴袭上心头,悲呼一声:「母亲,孩儿不孝啊!!」

    眼瞅着陆郊伏棺痛哭,死去活来的模样,丁寿暗道自己是否有些小人之心,生怕陆郊再哭出个好歹,无法向颜氏交待,急忙上前劝慰,令人搀扶着到花厅歇息。

    陆郊在花厅中依旧抽噎半晌,才逐渐平静下来,丁寿犹豫着是否该将实情见告,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措辞,刚才戏演得太过,总不好直接说方才只是个玩笑,哥们你白哭了,你娘她就在我后院里躺着呢,那估计陆郊会扑上来和自己拼命。

    丁寿还没想好,陆郊揩去眼泪先开了口,哽咽道:「缇帅大德,我母子没齿难忘,郊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大金吾可否襄助?」

    「进士公但讲无妨。」

    陆郊迟疑着道:「陛下赐建贞节坊,家母却先而亡故……」

    丁寿老脸一红,「贞节坊之事确是丁某思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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