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蹙眉,微微朝阿绮望了一眼。
阿绮想了想,便走上前来,笑道:“楼主和玉京老爷们向来交好,同气连枝,何来开罪一说?至于这楼中的规矩,有是有,只是规矩上从未让姑娘当着贵客的面撒手不干。”她望向蒹葭,“蒹葭姑娘还是太任性了些。”
蒹葭目光往叶婉儿一扫,微微冷笑:“哪是我撒手不干,只是潇湘回来了,老爷们便视我如弃履呢!”
刘大人再无半点怜香惜玉,看蒹葭的眼神冰冷而轻蔑:“潇湘若在,你算个什么东西。即使是她,也不过因为被皇帝/睡/了的缘故,才让人多看两眼罢了!”
蒹葭眼中腾起怒色,正要开口,却被一个清越的声音打断了:
阮山白倚在二楼栏杆上,放声笑道:“——好好的七夕宴,这是在做什么?”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冠带如雪飘摇,笑得闲适而温和,看着如山中雅士,而非名利场上的常客。
刘大人看他一眼,嗤笑道:“阮楼主可算来了,不知道有什么经纬天下的大事耽误了这许久?”
阮山白走下楼来,一面笑道:“是谁惹刘大人生气了,大人把气撒到我头上?”
刘大人不说话,自顾自坐下来喝茶。而蒹葭见了他,没好气道:“你怎么才来!”
阮山白无辜的摸摸鼻子:“我的好蒹葭,你又惹什么事了?”
蒹葭望向叶婉儿,抬了抬下巴:“我说过,那位若是回来了,我立马就走,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阮山白顺着她目光望去,神色一顿。
叶婉儿感受到他目光,朝他不怀好意地呲了呲牙,而顾禾笑着冲他微微招手。
阮山白:……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蒹葭哼了一声,那厢刘大人听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潇湘在这里?”
“……”阮山白咳了一声,挡住他视线,“不在。”
刘大人眼神不善地望向蒹葭:“那你作什么妖!”
蒹葭也眼神不善地望向阮山白:“你偏心!”
阮山白:……
就不该赶潮流办什么七夕宴。
刘大人冷眼旁观,慢慢道:“阮楼主,弄这么一出,你怎么说?”
阮山白微微苦笑:“自然是向大人赔不是。”
刘大人望着他:“只是赔不是?”
阮山白笑容不变:“按大人意思?”
刘大人冷笑着指指蒹葭:“我要她,或者潇湘,陪我一晚。”
阮山白没有说话。
众所周知天香楼是个什么地方,但是楼中姑娘大多是卖艺不卖身——虽说大多数时候,这句话完全是个笑话,但是在天香楼,因着阮山白的纵容和袒护,这话从未被打破过。
——除了潇湘,但她是自荐枕席,究竟是何打算,谁也说不清楚。
阮山白垂下眼帘,慢慢道:“这恐怕不行。”
刘大人神色冷淡:“阮山白,你可想清楚了?”
阮山白微微笑了:“自然是想清楚了。”
一边的阿绮急道:“公子!”
阮山白轻轻摇头,一面在刘大人面前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大人这番话也就吓一吓阿绮,至于我?”
他含笑望着刘大人,温文尔雅,口齿清晰道:“我只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