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玉阙正明月,火树银花不夜天。
这时才有人叫了一声:“是烟花啊!”
顾禾得意洋洋笑道:“朕这才叫浪漫!”说罢注意到众人仰望的目光,补充道,“正值七夕佳节,也祝诸位成双成对,朕也好与民同乐才是!”
众人轰然鼓掌,都笑了起来,有许多姑娘们见窗外难得一见的景致,忍不住跑出去看;宾客们见顾禾并无不悦,也有许多追了出去,楼内顿时空荡了不少。
顾禾收回目光,心满意足道:“婉儿,服不服?——诶?”
他说着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婉儿不见了。
难道他也跑去看烟花了?顾禾不满想到,就这样把我扔下了?
真是岂有此理!
淮扬河静静流淌,河那岸百姓们正笑闹着,只见安静的湖心岛周围突然传来声响,抬头望去,只见无数烟花升起,光芒流转,闪耀非凡。
小孩们兴奋地叫了起来:“是烟花啊!”人群沸腾起来,便见那天香楼中跑出来几个美貌的姑娘,罗裳轻纱,团扇遮面,望着那烟花,笑的花枝乱颤。这边几个年轻书生都看的呆了,而姑娘们注意到这边的目光,笑着朝他们招招手、抛抛媚眼,勾的书生们面色飞红,手足无措。
那街上卖糖人卖胭脂的婆婆们见了,笑着叹气:“醒醒啦年轻人!再往前去,就要掉到河里啦!”
众人哄然大笑,一时越发热闹起来。
书生羞的赶紧退到角落里,但依旧忍不住抬头望那烟花和烟花下的美人,喃喃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玉京外的小村里,农夫农妇们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声响,忙不迭打开窗户:“出什么事啦?”
坐在屋内喝茶的老头抬头瞥了一眼:“烟花。”
“哎哟!”农妇伸长脖子看了半天,“这是哪个有钱人,放这么多啊?”
她男人哼了一声:“这么扰民,官府也不知道管管。”
老头不置可否,摸了摸怀中的拂尘道:“无量天尊!”
他抬头随意望了一眼,却突然发现了什么:“流星?”
“流星啊!”天香楼内,倚着窗户的蒹葭指着划过天际的星辰,讶然道,“楼主,不是说流星是不详——”
“嘘。”阮山白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神色淡淡,“都是些胡说八道。”
然而在蒹葭视线之外,他望了望天边,轻轻蹙起了眉。
半晌,他收回目光:“陛下呢?”
蒹葭一愣:“刚刚还在那里的。”
阮山白沉默一瞬:“阿绮,是谁放的烟花?”
阿绮走了过来:“是龙骧卫。”她看着阮山白神色,“公子担心陛下出事?要不要去找找陛下?”
阮山白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不必管。”
他说着看了天空一眼,转头离开了。
农妇望着老头,不解道:“道人不是说要歇一晚?”
“罢了罢了,还是今晚进京吧!”老头笑着叹气,取出一串铜钱,指了指后院的那头牛,“你家这牛能不能卖给我?”
农妇爽快地把牛牵来,却没有收他的银子:“道人借宿付的钱足够买这头牛了!”
客人笑了起来,把钱揣回胸前,牵过牛朝二人一礼:“多谢二位!”说完便骑上牛走了。
夫妇俩倚着门望了会儿,见道人走远了,关上门回到屋中,却是一愣——
只见方才道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