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糊涂了,抬手推开萧贽,理了理衣裳,就要往外走,或许是往外逃:“我出去打个坐。”
萧贽捉住他的手:“因为萧启?”
“不是。”许观尘舒了口气,“不是因为他。”
“你不预备去雁北寻他了?”萧贽微讽道,“你不是要和离吗?”
“与他无关。”
“那婚书……”
许观尘打断了他的话:“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总提萧启做什么?那婚书又没有萧启的份儿,与他无关。”
他气得连“殿下”也不喊了,直接喊了萧启的名字。
殿中蓦地静了一瞬。
他心里恼火,甩开手就要走,语气仍是寻常:“我出去打坐。”
他那样激动地讲起萧启,萧贽只觉得他是向着萧启,把萧启护在身后,追了两步上前,厉声喝道:“背上那道疤忘了?”
萧贽说的他背上那道疤,就是那一道长长的、从右肩到左边腰上的伤疤。
许观尘气昏了头,萧贽这一句话,叫他如坠冰窖,手脚都发起冷。他脚步一顿,在原地定住了,回头去看萧贽。
许观尘一甩衣袖,道:“若是陛下也想添一道,那便来吧。”
他转眼,看见萧贽常用的长刀就放在不远处的木架子上。萧贽虽伤了右手,但是要砍他一刀,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萧贽不动,许观尘便继续往外走。
将出殿门时,他听见里边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廊外裴将军、小成公公还有飞扬听见那声音,连忙站了起来。
看见许观尘推门出来,裴将军忙低声问他:“怎么吵架了?”
许观尘还没来得及说话,正巧这时,萧贽也从里边出来。
裴将军便转头也问了萧贽一遍:“吵架了?”
萧贽站在门槛里边,喉结滚了两下,压着心头火,语气还是淡淡的:“他提和离。”
裴将军也没料到,转头去看许观尘,惊道:“诶?这怎么……”
萧贽还是一副嘴硬心冷的模样,冷冷地对裴将军道:“不用理他,随他去。”
萧贽既说随他去,许观尘也就随他的意去了。
他迈开步子,一级一级走下台阶,连头也不回。
裴将军张了张口,想喊住他,转眼见萧贽阴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裴将军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陛下可别后悔。”
飞扬看着许观尘下了两级台阶,也要跟上去。
小成公公却拉住他,把他带到殿中,拿起放在案上那柄乌木柄的拂尘,交到飞扬手里,朝他使了个眼色:“快拿去给你观尘哥哥,说是陛下送的,说陛下说对不起。”
飞扬会意,转身跑出宫殿。
宫殿前台阶高,许观尘才走了没一半。飞扬点点脚尖,一步跳过两三级台阶,跳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飞扬双手捧着拂尘,奉到他面前,瘪了瘪嘴,委委屈屈地唤他:“哥哥,去哪里啊?”
许观尘定定道:“回府。”
飞扬使劲回想了一下小成公公教他的话:“是陛下送的……对不起。”
许观尘随眼一瞥,也不多看,却抿着唇不语。
飞扬见他不说话,再想了想,一字一句,添了把柴,道:“哥哥,陛下送你东西,你要去道谢的。”
许观尘一愣。
“哥哥一直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