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不回,朝门口的方向走,宋东阳没有再喊我。
自那天以后,我和宋东阳就开始了冷战。
他不联系我,我也不联系他,填志愿的时候,我选择了最好的那所大学,专业也填了自己喜欢的。
等我填完专业出门,顺着楼梯下楼,就看到了宋东阳,他站在拐角处,手中没有拿烟,反倒是拿了一根棒棒糖在舔。
他看到了我,放下了手中的糖,他说:“我正在戒烟。”
我没什么可说的,回了他一句:“挺好的。”
他向我的方向走了一步,说:“和好吧。”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想和好的什么,或许我潜意识里知道,但是不愿意想。
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回他:“和好吧。”
他一下子笑了起来,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商量下,去哪儿旅游。”
我想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的,但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没有变更志愿,没有强硬地拒绝他的“和好”,已经是一种让步。
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的糟心事,尽管经历了很多次的失望,宋东阳于我而言,依旧是很重要的存在。
我的理智依旧提醒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我低下头,看着我和宋东阳交叠在一起的影子,还是轻轻地对自己说了句:“随缘吧。”
我和宋东阳都算超长发挥,去了想去的大学,达成了少年时“上同一所大学”的梦想,临水一中那一届的重本率和本科率都超越了往年。
那之后的日子,也没什么波澜了。
我们读了大学,大一大二的时候我沉迷学习,连课外活动都参加得很少,大三的时候直接跟着导师进了实验室,没玩没了地做实验,之后顺理成章地硕博连读,又去国外做过两年的交换生,沉迷学术无法自拔。
宋东阳大学毕业不再继续深造,他有属于他的更为广阔的空间,我经常能从他人的口中、从报纸上、从电视上得知他最新的资产和头衔。
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变得生疏,事实上,我们又搞在了一起。
我大四快毕业的那一年,经常熬夜在实验室做实验,宋东阳那时候也总在外面忙他的事,但每到深夜,他总是会出现在我实验楼的下面,将我从实验楼送回宿舍。
他从不去我实验室里直接找我,极有分寸,他不想打扰到我。
有一天,我实验做到很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两点,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宋东阳的。
我看了眼时间,准备一会儿给他发条短信,明天再给他打电话。
我关了实验室的灯,锁了门,下了电梯,刷卡打开了偏门的时候,却一下子看到了宋东阳的身影。
他像过往的无数个夜晚一样,站在实验楼对面最亮的路灯下,背对着我,像一个完美的雕像。
我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他的身后,从后方抱紧了他。
后来我想到,我从楼内出来的动静并不小,他肯定早就知道我出来了,那时候背对着我,路灯下摆pose,色-诱的嫌疑很大。
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抱抱他,很自然地,我抱住了他。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我们开了房,滚了床单。
事后,宋东阳亲吻着我的胸口,问我还有没有下一次,我盯着屋顶的吊灯看了一会儿,回他:“我们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