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忘记调戏他,手上肆虐地摸,还用低不可闻的声儿说:“都在床单上了……还是我的东西。”
盛星头里的确“嗡”一声,他便忽然惊愕地绷紧了脚趾,他不敢听那些荤话,却昏昏然醉了不浓的米酒般,不愿意醒。
“你瞧瞧吧,和你都这样儿了,什么姑娘小姐……我怎么能想呢,就当她是个晚辈,也还是不沾亲带故的晚辈。”倒是盛星先解释起李烟光,他知道江菱月打来了水,于是支起身体,曲着腿坐在床沿儿上头。
江菱月算真的从黄昏吃味到午夜了,他沉默着,把干帕子浸泡到温水里去,又窸窸窣窣揉搓个半天,然后拧到半干了,上前来擦拭盛星的腿。
带热意的布,将那些快干涸的痕迹融化,江菱月手一直捂在那上头,他这才愿意瞧盛星。
江菱月笑了,忽然就皱起鼻子屏气,试图阻止满眼乱跑的泪花。
“真的,是真的……”盛星闭上眼,情真意切地喃喃着。
又将什么都忘却了,原本是万物沉睡的时刻,但汗水流透脊背,清洁用的帕子被胡乱揉捏,又去了床下的地上。
秋凉,院儿里槐树要往枯黄时走,那些叶片如珠花,均挂成繁盛的一朵,垂在羸弱的枝芽上。
它们在随欲望喘息。
江菱月独自回家清扫,可他再遇了个少有的客人。
晴天的晨雾将散,太阳悬在东边儿天上,杏树脱完了果子,像是许久未见的小妞,正招摇着;
着实是有些突兀了,由于这里不穷酸,可更不富贵。少帅光滑的石头眼镜儿外头,映着整条巷子的来人。
他像是难得罪的神仙,总严肃又有点腼腆,见面时候点着下巴,就只顾着分烟了。
“几天前传你太太生儿子了……”江菱月并非十分想求证这事,只因为见面无话可说;他从柯钊手上借了火,说,“进去坐吧。”
柯钊不脱深棕色的眼镜儿,于是江菱月着实瞧不清楚他的表情。
“有什么好传,生了好,不生也不损失什么……她身体虚,要好好养着,生这一个都快要命了。”
“那确实,自个儿活好了,再想孩子的事儿,你很爱她呀,这么照顾。”
屋里倒还是那样儿,除了盛星闲时候送的物件儿,也没再添别的,柯钊终于脱了眼镜儿,他吐着呛人的白烟,语气里忽然有了辩驳:“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得已,惠家我不得罪,是给我九泉之下的父亲面子;这个二小姐,能持家没错,我能容纳她在屋里,我也能完全脱离她活着。”
“行,我懂了,”江菱月攥着烟请他上楼,又默许了他的破罐破摔,即便不认同态度,可也无权利插话,他只能劝慰两句:“毕竟生了孩子,您也别凶着人家,要是真不喜欢,您也学学那些富商啊,养几个小的;美的、富的、留洋的……要求的总会有。”
不知为何,柯钊蹙了眉,他将江菱月话里头的暗讽了然于心,又忽然妥协着没有辩驳;他衬衣掩在军裤腰下,十分轻松气派地在沙发上落座,他冲江菱月勾手指,用那闷在喉间的、低沉的声音说:“你来。”
总是有些奇怪的,江菱月手指碰到了烟头上燃着的火星,他不能无视柯钊一切语气与动作的特殊感,可又不得不无视。
柯钊才算是可怕,他那样威严又老派,甚至有些古板迂腐,总谦逊着,低调又疏远,可应该算是表面功夫,因为醉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