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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尧坐在沙发上，陆离跟他隔了个小桌子。

    “周五我寄给你的包裹怎么样？”“还不错。”陆离答他。

    “那天辛诀非常气愤地给我打了电话……”叶临尧双手交叠，盯着陆离，“我说我要当他的模特，他拒绝了我。但是昨天他还是来找我了。”叶临尧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他在画室门口从九点待到大概这个时间，等我过去。”

    陆离默默的听着他还要说什么。

    “我是一个有裸|露癖好的人。”叶临尧微笑，“给他当模特自然是裸|模，他也知道这一点。”

    “你是想跟我说他热爱艺术么？”陆离看着他问。

    “当然不。”叶临尧笑了两声（其实他根本没有停下他的笑脸），“我以为我委婉的说话你能听懂，看来是我错了。他喜欢男的，而我也是，而我喜欢他，当时我想着，我喜欢的男人正一丝不苟地盯着我的身体看着，他能看到我的一切，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正常男人，能不硬吗？”他看着陆离稍稍紧绷的脸色，又道：“你在紧张。”

    “我没有。”陆离盯着他。

    “我除了美术还学心理。”叶临尧敲了敲桌面，“当初我还跟辛诀说过一些，他学的很快，而且我敢保证他现在仍然能运用自如。噢，跑题了。毫无疑问地我硬了，而我对面坐着的、一直盯着我看的人肯定看到了。如果是你坐在他面前你们会做什么？爱咯。”

    陆离没说话。他确实紧张，但还不至于相信眼前人说的话。他淡淡地看着他，决定让他自己说到说不下去。

    哪知他突然说了句意大利语。陆离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意大利语，但是至少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语。

    “L'odio viene dall'amore.”叶临尧道，“意大利语，你听不懂。你可以记下来去问问辛诀，他能听懂，也会赞同我的话。”他开始以一种非常骄傲的、目中无人的态度，抱怀看着对面的陆离。

    “那天我翻了一下辛诀的手机，看到他的最近通话，看到了你的名字，就记下了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才有那个包裹的由来。然后我昨天白天跟着你走了一路，看到你回到郊区的老式公寓，两室一厅那种。然后你下来正好碰见了你的母亲，你母亲穿着清洁工的衣服。今天跟着辛诀来了加油站，在一边观察了你们一天，我发现你工作的很拘谨。”他顿了一下，“说这些只是想说，你穷。你知道吗？我在意大利做的心理调查报告显示，家境不同的人聊天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根本不会有共同话题。经历和眼界都不会一样，就像辛诀到了欧洲无论哪里他都能跟当地人进行基本交流，因为他的父母是语言学家。他所会的语言你不懂，他所热爱的美术你也不了解，他喜欢的一切你甚至可能听也没听过……”

    叶临尧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说过了，如果我不小心说的让你自卑，我向你道歉。总之你俩差别太大了，就算再爱，早晚因为兴趣和观念不一样产生隔阂——我能看出来你给自己伪装了一层表面，你就算再怎么假装完美，你狭隘的观点也会出卖你。当然也有例外，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什么的，但是辛诀不是。”

    陆离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叶临尧可以一字不错的把这些事情揭穿，用陆离最最想隐瞒的他的贫穷，和一般人完全看不出来的假面。

    假面是陆离的马奇诺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