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想到陆维不进肉食会胸闷气短、身体瘦弱无力,就完全不能做到袖手旁观。
接下来令镇玄又没想到的是, 陆维居然把穆鸣, 带到了两人共同居住生活的地方。
傍晚时分,伴随着落日淌蜜般的霞光,陆维背负着穆鸣的高大身影, 出现在洞窟之外。
镇玄如往常这个时候一般,盘腿坐在寒冰床上,看见陆维在洞口处放下背上的穆鸣,然后小心搀扶着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穆鸣走了进来。
将穆鸣扶至铺了柔软大麾的竹床坐下后,陆维走到镇玄面前微微躬身:“道长,我家二郎受了伤,烦请借伤药一用。”
救死扶伤乃道义所在,镇玄并没有犹豫,自虚空中伸手一抓,就拿出个洁白的玉瓶递给陆维:“这是治跌打的伤药,每日涂抹于患处,按揉化开瘀伤,两、三日即可痊愈。”
陆维谢了镇玄,接过玉瓶,走到竹床旁坐下,开始替对面的穆鸣上药。
穆鸣受的伤不光是在脸上,四道人当时为了逼问出宝物的下落,将他殴打的很严重,全身上下尽皆是伤。
好在只是皮肉受损,骨头没有断裂,倒是万幸。
往穆鸣脸上擦过药后,因为洞窟里太冷,陆维怕穆鸣受冻着凉,将火鼠皮围在他的颈上,又要替他解衣宽带,用药涂抹推开身体上的瘀伤。
穆鸣见镇玄在一旁的寒玉床上端坐,很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陆维,朝陆维使个眼色。
陆维看了一眼镇玄,微笑道:“那是道长,你害什么臊。”
自从觉醒以来,陆维一直都知道穆鸣喜欢他,他并不是没有办法阻止穆鸣的所作所为,之前却放纵了穆鸣,甘心被穆鸣所安排掌控。
在县城山林中遇到的邪道人曾经说过,穆鸣视陆维为囊中之物;其实相应的,以陆维的能力,如果陆维不愿意,穆鸣做不到这一切。
这么说吧,陆维之前又何尝不是,把穆鸣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呢?
谁是猎物谁是猎手,捕获与被捕获,驯服与被驯服,在情爱这场游戏中,从来就并非一成不变。
而在陆维的心里,镇玄其实算不上一个正常人类。
镇玄身具移山倒海、缩地成寸的非人之能,不食人间烟火,七情六欲淡薄到几近于无,就跟供奉在庙里的神佛一样,是拿来仰视、拿来拜的,却万万不可能对其产生亲近爱意。
陆维之所以选择跟镇玄在这雪山顶上共度一生,完全是为了任务。
供在庙里的神佛,皆为泥塑金身,并非**凡胎。
在这样泥塑的神佛面前宽衣解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再说天都快黑了,他们除了这洞窟之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纵是穆鸣害羞,也少不得将就些个。
穆鸣听了陆维的话,羞答答地道:“既如此……大哥轻着点儿。”
火鼠皮极其保暖,陆维也再不怕穆鸣着凉受冻,为了方便上药,于是三把两下,便将穆鸣在竹床上脱了个精光。
不看不知道,一看令人倒吸了口冷气。
穆鸣原本白皙光洁的身体上,布满了一块块大大小小青紫发黑、泛着血点子的瘀伤,望去十分惨烈可怖。
陆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