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妙锦传_第〇〇七回 子午道中圣僧救女 绝尘台下怪道识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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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〇〇七回 子午道中圣僧救女 绝尘台下怪道识人 (第2/5页)

官人和仕途无望的举子去那画前诉苦叫屈。”此时,这二人已行至到了一处山林道口,老樵夫住了脚,朝宗泐拜别,“小老儿就此别过,大师傅自顾向前就是。”

    宗泐拜谢道:“多谢施主引路。”

    ……

    却说宗泐沿此道一路向西而去,沿途钻过几株斜生的古柏,又侧身避开几棵歪长的枯木,远远的,一道断崖便呈现在宗泐眼前。抬头望去,那崖壁自上而下刻着三个漆朱的颜体大字:观音岩。

    且说这石岩:其高,难见顶;其陡,蚁难行。朝上望,如剑直刺白云天;向下看,惊涛撞壁起白烟。

    宗泐尚未来得及慨叹,就听见一声声婴孩的啼哭从那岩侧传来。寻声仰望而去,眼前景象顿使宗泐心中一阵愕然——只见那岩侧半山处,绿茵茵一株仙姿婆罗树;翠盈盈,满树碧叶闪光华;红馥馥,躯干好似丹桓立;银灿灿,好似有花又无花。此刻,那树头正百鸟喧腾,结着队地旋转飞鸣。

    宗泐兴目神往之间,竟又闻那婴孩啼哭之声。定神细视遥见一红锦兜着襁褓高悬在一枝细梢上,荡荡悠悠,摇摇欲坠。此状,顿使宗泐心中一惊,生怕那襁褓掉落伤了婴孩。于是,他慌忙躬身合掌复念起“六字大明咒”,以为其祝祷,求神佛护佑。

    却未料那经咒刚念三遍,宗泐顿觉头顶有个影子飞闪而过,睁目仰望,竟是一只如雕一般大小的奇鸟振翅而来。其身如雉,尾生七色翎羽,翅如紫霞炫目,头上彩缨迎风……待其引颈盘旋之间,宗泐分明看见那奇鸟双目之中竟各生双瞳!

    “定是那重明现世!”宗泐惊愕不已,连念“阿弥陀佛”。

    眨眼之间,只见那奇鸟渐收羽翼,竟然探爪落在那悬着红锦的细梢上——这一举动,再次揪起宗泐那颗悬而未定之心,只得朝那鸟连连唤道:“我佛好生,万万不可……”他话语尚未吐尽,却见那鸟一声惊鸣,猛然扑振双翅压弯树梢,梢头襁褓顷刻顺势滑落,伴随婴孩一声惊奇的欢笑迅速坠落——这情形着实惊了宗泐,慌忙跨去欲将其接入怀中。而那襁褓落至中途,竟又被树枝挑住了锦角的金环,悠荡片刻再次滑落,随之再次响起婴孩一阵欢叫。欢声落时,却见那锦角上的环扣已挂在宗泐引臂可及的一根树枝上,左摇右晃之间,已惊得宗泐一头冷汗,连连惊呼“善哉,善哉!”

    稍稳心神,他踮脚探臂将那襁褓从枝头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入怀中。低头看去,那襁褓中的婴孩正忽闪着含泪的眸子朝他脆声嘤笑呢,那精灵一般的音容真是生生怜煞个人。

    宗泐捏着袖子,轻轻拭去孩子眼角的一线泪痕,随即擦了自个儿额上的汗珠,回望那树端的重明鸟欠身施礼念道:“歌逻频伽,善哉,善哉……”

    那鸟似是听懂了人语,引颈一声长鸣,振动翅膀凌空而起,旋身引得众凡鸟朝西去了。

    宗泐目送群鸟消失天际,低头再左右细细看过那婴孩,并兼顾了一眼包裹婴孩的锦襕,随即凝视锦边的一串金光闪闪的回鹘文字,当即惊语道:“《文殊》真经?”旋即又轻点那孩子的小脸儿笑赞到:“妙锦,妙锦呐!”却说他神色中似是恍然大悟,随即摘下斗笠,怀抱那婴孩朝西跪拜道:“我佛如来,善哉善哉……”

    拜毕,宗泐戴上斗笠,抱着那婴孩起了身,正欲举步前行时竟听得山谷之中响起了方才路上所遇那老樵夫的悠腔清唱,细听词牌,乃是一支《卜算子》。词中唱道:

    『生身已如棋,步步天地局。

    随缘兜转是命盘,皆在定数里。

    聚散终有时,来去自有期。

    若是缺他少了你,怎成一出戏?』

    ……

    言转另一头,城固县,上元观镇。

    远远望去,平原小村,木楼错列。镇西一高冈之上,松柏簇掩一座傍山的庙宇,与这小镇人家隔河相对。

    却说,河岸一头,缓缓驶来一马车。车到滩上,车夫便收了缰绳,车马驻脚后,一青衫男子掀了轿帘先行落了地,随后便转身引着轿中一女眷下得车来。

    这二人正是前一日贾氏于张骞墓前邂逅的那一对夫妇,男子名唤景清,女子家姓萧氏。

    夫妻俩下车之后,只见景清朝车夫交待了两句,便转头牵着妻子的手踏着河中的渡石朝对岸跨去。稍顷,二人渡了那河,便到了嵩山寺的石阶下。

    景清笑眼望了萧氏,指着那寺庙道来:“此地便是袁相士所说的嵩山寺。”

    萧氏静静一笑,略见打趣地说:“瞧你那般兴致。这秦地僧庙如云,哪个不能烧香?何处不能拜佛?偏偏要打真宁行上数百里奔这孤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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