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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再来(74) (第6/6页)



    阮氏萍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也许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些可怕的经历吧。她很想亲吻一下身旁的这个年轻人,可是又觉得这么做不对。她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人。跟柳

    侠惠同床共枕了一夜,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她很内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

    她在想:要是他现在需要女人,想和她发生亲密关系,那她该怎么办呢?凭直觉,她知道他对她是有兴趣的。他两次救了她的命,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拒绝他。最要命的是,她内心深处也很渴望和他突破那道最后的障碍,亲密地结合在一起。这时外屋传来了一阵响动,让他们两个吃了一惊。柳侠惠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出去查看情况。

    原来响声是黎芳草弄出来的。她还是像昨晚那样一丝不挂。她的双脚和双手都被绳子紧紧地绑着,她挣不开,但是她可以靠扭动身子在地上移动。她成功地移到了厨房里,厨房的后门上的门栓已经被她躺在地上用脚趾头拨弄开了。只可惜在最后关头她碰倒了靠墙放着的一把铁锹,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柳侠惠抓住她的双脚将她拖回到屋里。阮氏萍也从里屋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黎芳草时,她的脸因为愤怒红了起来,她握紧自己了拳头。

    柳侠惠害怕黎芳草能听懂汉语,就用英语跟阮氏萍交流情况。他说,虽然他们可以杀了黎芳草或者将她扔在这里不管,让她自生自灭。但是最好还是了审问清楚,至少要了解清楚她和黎辉到底是什么人。阮氏萍听了,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审问是她用越语进行的,柳侠惠不时用英文告诉她该问些什么。

    刚开始时,黎芳草一点儿都不配合。无论阮氏萍提什么问题,她都不回答,还用眼睛狠狠地瞪她。柳侠惠只好去厨房拿来一把切菜刀和一块磨刀石,当着她的面开始磨刀,还时不时用那把刀去砍一个桌子腿,像是测试锋利的程度。黎芳草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实了下来,开始回答问题。到后来她好像想开了,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连没有问的都说了出来。她说的那些事虽不是惊天动地,但是也让柳侠惠内心感叹不已。

    原来黎辉不是黎芳草的丈夫,而是她的亲弟弟。他们以前是住在木登堡的,长大后黎芳草嫁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她的丈夫姓李。十年前他们的父母去世了,她丈夫和弟弟黎辉都被征招入伍,去跟越共打仗。后来她丈夫战死了,黎辉的脚被炮弹片击中,成了瘸子。他领到了一笔钱回到家乡,想娶一个媳妇过日子。只是他的钱不够多,又是残疾人,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钱花光之后他只好来投奔姐姐,跟她一起住。黎芳草没有孩子,有田有地,又身强力壮,虽然不算富裕,但是温饱不成问题。丈夫去当兵的这些年,她耐不住寂寞,跟不少男人睡过。她的名声因此在本地变坏了,丈夫死后,没有本地的男人愿意娶她。后来她就跟亲弟弟睡在了一起,两人像夫妻一样过起了小日子。

    她和弟弟都非常痛恨越共。昨晚她看出来了,这一对来她家讨饭吃的男女肯定是被追捕的越共分子。她本来的打算是把他们绑起来送到木登堡的驻军那里去,说不定还能领到一些赏金。可是弟弟黎辉不同意。她知道弟弟的意思,他是看上阮氏萍了。她自己见了柳侠惠健美的身体,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姐弟俩商定,先把这对男女睡了再说。这就导致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柳侠惠心想:在这乱世之中,很多罪行都被忽略了,因为生存是第一位的。严格地说来,这姐弟俩也不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强奸罪在和平年代不过是判两三年徒刑,够不上枪毙。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战争的受害者,这年头很少人能逃过命运的摆布。他低声跟阮氏萍商量,问她能不能放黎芳草一条生路?她点头同意了。

    柳侠惠把屋里能吃的东西都找出来放在黎芳草的身边,还舀了几碗水也放在一起。他又搬来很多干柴堆在一旁,点燃了一盏油灯,放置在一个小板凳上。他通过阮氏萍对黎芳草说道:“你弟弟已经死了,就埋在屋外的菜园子里。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要是想活,就把这盏油灯吹灭,然后靠这些食物和水生存下去,等候别人来救你。你要是想死,那就弄倒这盏油灯,引燃这堆柴火。”

    说完这些话,他就和阮氏萍手拉着手离开了。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黎芳草正好也向他看过来。她的眼光里似乎有一丝感激他的意思,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心酸。

    到了外面,柳侠惠再一次将阮氏萍背在背上,两手托住她的屁股飞快地奔跑起来。他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黎芳草的家,那里已经升起了一股浓烟。她没有选择活下去,而是选择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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