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下枝头(NP)_错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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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觉 (第1/2页)

    

错觉



    我在床上缩成一团躺了两天。

    用来消化祁岁知担负了二十多年的事实。

    不进水米,肠胃连同喉管忠实反馈出火辣辣的抗议,大脑却发出无动于衷的指令。

    没有人告知我恨错人之后应该怎么做。

    准确的说,是徘徊恨与不恨之间该怎么做。

    往常准点催我下楼进餐的敲门声再也没有响起。

    我意识到黎莉已经不在。

    或许被调任,或许被解雇,总之我接下来的人生不会和她有重复交集。

    反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脚步声渐近。

    我侧转身体将被子盖过头顶,负隅顽抗,拒绝沟通。

    然而这样微弱的拒绝,在迎向来者时没有产生任何阻碍的作用,他依旧畅通无阻半坐在我左手边,身体压得凌乱褶皱的大床表面微微凹陷。

    祁愿,你这差劲的承受能力,一点都不像父亲的女儿。

    祁岁知不再沉迷于假扮好哥哥的剧本之中,他淡淡嘲讽渗透的平静语气,让此刻陷在被子里,不知如何继续以后生活的我产生了微妙的安全感。

    幸好。

    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压抑没有令他丧失表达情绪的能力。

    高兴也好,愤怒也罢,但凡有伶仃真心,都让我安慰不已。

    至少我的生活有过诚实,所经历的幸福、欢欣、争吵、分离不全是虚假的,不全是他们心照不宣表演出来欺骗我的。

    严寒的冬天,被窝依然是最后的温暖港湾。

    似乎被子一盖,外界的离合聚散都不再与有我有关。

    只是这个港湾过于温暖,呼出的闷热空气如有实质水感,眉梢、两颊、鼻尖,甚至连我的声音都氤氲开漉漉的湿意。

    我等了很久。

    冗长寂静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等待祁岁知表明来这一趟的目的。

    很久很久过去,直到可供呼吸的氧气即将耗尽,红晕染上苍白的面颊。

    我率先妥协,将被子拉下露出脑袋,用嘴大口大口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

    祁岁知,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只觉得悲哀。

    祁岁知呕心沥血到现在,谋求的每一样东西,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给他。

    他从来没问过。

    亲情在权利、欲望和复仇面前仿佛不堪一击的白纸,他确定每个人为了得到这些愿意放弃一切、赌上所有。

    而我怀念的不过是18岁生日时父亲、拉斐尔、他和我,团圆在一起,围着洁白精致的蛋糕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我对不起你,父亲更对不起你。

    喉道反馈出饥饿的焦灼,我艰难咽了口干涩的唾沫,又说道,我不知道现在道歉是否来得及。但是我父亲夺走的你父亲的家主之位,我愿意还给你,你想要的股份,你想要的卓承,我都愿意放弃,全部还给你放过我父亲吧,如果实在要恨,可以恨我。

    恨?祁岁知哈了一声,祁愿,你连转过头看着我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笃定自己可以承受得起我的恨意?

    他将我背后的被子拉开些许,冰凉手指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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