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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尽父职,虽然他与人的相处模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但是童家威知道童胜的关心都藏在心里,用行动表达了。 「你开车来吗?」祁恆问。 童家威摇摇头,拿出手机要叫车,「我搭计程车来的。」 「不要浪费钱,坐我的车吧。」祁恆倒也是个固执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坚持,童家威想想也就答应了。 祁恆的车里有股淡淡的烟味,童家威坐进副驾驶座,脸靠着车窗发呆,祁恆忽然朝他靠近,他才吓得回过神。 「怎、怎么了?」 祁恆见他一脸戒备,便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你的安全带没系,我叫了你好几声。」 童家威闻言连忙系好,一想到自己刚刚对祁恆的态度,便低声给祁恆道了歉。 祁恆从置物柜里拿出湿纸巾,递给童家威:「要不要把脸擦一擦,你室友应该会等门吧?」 童家威愣愣地接过湿纸巾,猜测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很狼狈,他抽了一张擦脸,冰冷的纸巾贴在脸颊上,窗外车水马龙的亮光透过玻璃上的雨滴刺进他的双眸,他垂首,看着手中被绞成一团的纸巾,脑中一片空白。 安静的车里,一举一动都被明显的放大,即使是专心开车的祁恆也发现,童家威默默地哭了。 祁恆没有说话,让童家威暗自发洩情绪,他故意开得特别慢,雨刷一左一右的移动,像节拍器一样,童家威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也被吸引了,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谢谢你。」 如果今天祁恆没有出现,他会很坚强的处理好一切,一个人搭车回家,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完成所有事,他甚至可能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流泪,但偏偏祁恆出现了,童家威打开门看见他的瞬间,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好像所有情绪都有了能够倾泻的地方,他不敢在童胜面前哭,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像个大人了。 但是祁恆就是出现了。 祁恆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祁恆轻道:「只是顺便,不用谢。」 童家威没有再作回应,祁恆见他许是累了,便默默地打开音乐,舒缓轻柔的钢琴声轻轻地在童家威耳边流淌,他的头靠着车窗,冰凉的玻璃舒缓了他红肿的双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祁恆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因为他发现,睡着的童家威开始把自己蜷缩起来了,停红灯时,祁恆转头去看他,童家威像是睡得很沉,一点也不受路面颠簸的影响,祁恆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不想吵醒童家威,便尽量将车体保持平稳。 抵达住处时,他轻轻地摇了摇童家威,但是童家威睡得正熟,咕噥几声后好像睁开了眼,下一秒却又睡了过去,祁恆没办法,他先去试试通往二楼的铁门能不能开,所幸童家威出门时太匆忙了,铁门没关牢,祁恆便背着他上楼,二楼也就童家威一户人,他掂了掂背上的童家威,空出一隻手敲门。 屋里的曾子期等门等了很久,他多少也清楚童家威是去见他妈最后一面了,只是童家威一直没回来,也没打通电话给他,害他紧张得要命。 他没想到敲门的是陌生人,迟迟没有消息的童家威竟然趴在人家背上,他侧了身子让祁恆进门,默默打量着对方,对他问了一句:「家威睡着了吗?」 祁恆点了点头,问过童家威的房间位置后,小心的把他送上床,还仔细的盖上被子。 曾子期一直在门外看,连祁恆看童家威的眼神都没放过,他看见祁恆的第一眼就偷偷的臆测了他的身分,童家威的交友圈他清楚的很,依照外貌和气质来看,多半就是童家威极力称讚的一楼老闆。 曾子期对祁恆的印象很好,祁恆确实和童家威描述的一样,气质很好、长得也好看,他倚在门边,指着童家威床上的长型抱枕,说道:「你把那个抱枕塞进他被子里,他要抱着东西才睡得好。」 祁恆暗暗笑了笑,照着曾子期的话,把抱枕塞进童家威怀里,童家威立刻把抱枕紧紧抱住,翻了个身,呼吸逐渐平缓。 祁恆再怎么不想走,也知道自己没理由逗留,他离开前对曾子期说:「家威的妈妈刚刚去世,他情绪不太稳定,睡一觉起来再吃点东西应该就会好一点了。」 曾子期在心里偷笑,祁恆的话好像他和童家威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倒像是比他这个十多年的竹马还要了解童家威,曾子期问:「你是楼下的老闆吗?家威搭你的车回来?」 祁恆点头,没有多给曾子期再发问的机会,他礼貌地向曾子期道了声晚安,旋即离开。 曾子期虽然很久没对象了,但是对于人还是看得挺透澈的,祁恆就是一副只对童家威感兴趣的样子,其他人在他眼里好像都不足为道,甚至连客套的对话都懒得给,这让曾子期觉得很有趣,他暗自帮童家威高兴,即使最后两个人没有走到一起,但他直觉祁恆的出现对童家威会有很大的影响。 曾子期走进童家威的房间,坐到他床边,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童家威的头发,像对着孩子说话一样说道:「我给不了的,别人给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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