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疆臣。_第十八章 名将含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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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名将含冤 (第4/6页)

人口出恶言。杨吉听了,也愤然道:“是,爹都和我说过,恩公在九溪营怎么练兵,在卫辉营就怎样。恩公练兵之法,我爹在九溪营也日常照做,有什么坚持不下来的?那九溪营的兵士,个个视恩公为再世父母。谁知他卫辉营不仅都是饭桶,还说恩公鞭笞他们。他们被恩公骂的时候,我爹也在场,恩公骂的是难听了些,哪里打他们了?再说,他们被骂不是活该?我看就算被打了,也是活该!谁知道到了市集上,竟有几个兵士,让围观百姓看他们身上的鞭痕,说那是恩公干的。那种鞭痕,他们自己串通好了就能弄出来,和恩公什么干系,我可去他奶奶的吧!”

    阮元道:“我也不相信祖父会打他们,听爹爹说,祖父在九溪营的时候,一次出征,手下有两兄弟老母尚在,祖父就让他们留下一人。可当时,这两兄弟都争着要上战场,谁都不想留下。最后,那两兄弟的老母听了,亲自求祖父让他二人都随军前往,自己都去了营里做事。便祖父那般体恤士卒,又怎会无辜动怒?”

    “可祖父的事,你我清楚,朝廷却不清楚。这件事被闹到了集市上,那几千双眼睛都看到了,朝廷又怎能视而不见?很快河南巡抚便接到了信报,要彻查此事。可是……当时河南巡抚,竟信了被鞭士卒的话,认为是祖父有错在先。结果、结果就按他们所说上报了朝廷。”

    “朝廷得知祖父之事,也让都察院一同彻查。祖父当然自辩绝无其事,可祖父在朝廷高官当中,并无熟识之人,他自认为立身端正,朝廷就能秉公执法。可朝廷之中,却无一人为祖父申诉。都察院听祖父自辩,只当是孤证,都不理会。那些兵士也成日到市集之中闹事。说朝廷不给一个结果,他们就要自尽……渐渐地,不少百姓也信了他们,帮他们声讨祖父,毕竟祖父是外来人啊。后来……后来朝廷看所有证词证物,都是祖父有过错,祖父的自辩,也只当是寻常辩解之词。然后,祖父也就被罢了官。”

    “我听爹爹说过,之后你父亲便回大箐寨去了,后来的事,可能你们也不清楚。乾隆十六年,皇上第一次南巡,召见了祖父,让他重新做了都司。后来祖父又做到钦州营游击,乾隆二十四年,祖父在钦州过世。之后……之后和你初来阮家的时候,便也差不多了。”

    杨吉听完,才知道负责当年阮玉堂案件的人到底是谁,怒道:“这事也不是恩公不好,说到底,都是那河南巡抚和都察院有眼无珠,早已被猪油蒙了心了!伯元,那两个王八蛋后来怎样了?”

    阮元迟疑了片刻,方道:“杨吉,那两个人可不是普通人啊?”

    “那他们是谁?”

    阮元似乎也有些不忍,道:“彼时河南巡抚,名叫鄂容安,他姓西林觉罗,他的父亲,是当今天子即位时的首辅大臣,鄂文端公,名唤鄂尔泰。”

    “什么公啊母的?什么饱啊饿的?仗着他爹是首辅,就随便冤枉好人?”

    “和他爹没关系,那年他爹都过世四年了。”

    “那定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了。首辅儿子,就比一般人金贵不成?”

    “你当我没查过吗?”阮元道:“这总商行馆里,有之前历年留存的缙绅录,我查到当年的,一眼便知。那鄂容安的事,不瞒你说,我也找渊如兄问过,朝廷那里,名声很好,做河南巡抚的时候,也颇有治绩,多少算个能臣吧?”

    “能臣?伯元,那天钱老爷子来咱馆里,我可听得清楚,什么叫能臣?不就是做样子给皇上看的豺狼禽兽吗?”

    “也不是。”阮元倒是非常平静:“国史馆有鄂容安的档案,里面写着,百姓在他当河南巡抚的时候,也受了不少好处。而且……就在那件事之后六年……”

    “伯元,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听得我累得慌。”

    “那之后六年,是乾隆二十年,那年大军平定准噶尔,阿睦尔撒纳先降后叛,突然袭击了伊犁的朝廷军队。鄂容安当时便在伊犁,那时朝廷驻军只有数百人,根本无力相抗。最后……他自尽殉国。”

    杨吉这才明白,鄂容安既已殉国,按惯例,便是国家忠烈之士。之前所作所为,即便有失当之处,也只好既往不咎。何况阮玉堂罢官之后,还复了官职。和为国殉难相比,罢免阮玉堂的事,就更是不值一提了。更何况,鄂容安原本也只是错听流言,而非有意陷害。

    也就是说,阮玉堂的事,朝廷里估计是翻不了案了。

    沉吟半晌,杨吉又问道:“那当日掌管都察院的,又是何人?”

    “当日的左都御史吗?”阮元似乎更不愿说这个名字,可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是刘中堂的父亲,刘文正公,名讳是上统下勋。”

    杨吉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日康山草堂之上,刘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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