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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逃 第10节 (第2/2页)

    铁栏门识别车牌,自动打开,过大门后,绕过家里的喷泉池,穿过小广场,最后驶入地下停车场,由电梯载车上楼。

    霍家别墅区建成约有四十年,年年都会翻新。

    如今,房子内部设备极具科技感。而内里的装修摆件,又极具年代感,单一幅画,都具有丰富的收藏价值,市场价最少七位数。

    别墅里面静悄悄的。父亲下半身永久瘫痪,活动地方有限。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卧室里午休。母亲则去佛庙里禅修了,禅修前几天,霍南笙和母亲通过电话。家里的保姆都恪守本分地待在保姆房里。

    霍南笙拖着疲乏的身体,和霍以南说:“哥哥,我要回屋睡觉了。”

    霍以南:“晚餐的时候,我叫你?”

    霍南笙:“好。”

    从零时区到东八区,时差有些难调。

    霍南笙直觉刚睡下,就被叫醒。

    不是霍以南来叫她的,而是家里从小带她的保姆陈姨。霍南笙来到霍家没多久,她的生母便离世,霍以南的母亲虽然将她视为亲生骨肉疼爱,但她连霍以南都没怎么带过,怎么可能会亲手带霍南笙呢?

    陈姨:“到晚餐时间点了,小姐。”

    霍南笙揉揉眼,仍是困,但还是应:“好的,陈姨,我马上过来。”

    然后她又问:“父亲在餐厅吗?”

    陈姨:“在的,老爷一直念叨着你。”

    远远就看见餐厅里坐在餐桌主位的霍起阳。

    霍起阳左右手两个位置,不论是日常用餐还是霍家大家族的家宴,那两个位置,一左一右,是霍以南和霍南笙的位置。

    “父亲。”霍南笙站在位置边,先问好。

    霍起阳头微仰,他左边脸颊有处很明显的刀疤,据说是早年间被对家报复砍的。他长相偏斯文,整个人也散发着浓重的书生气。所以那道刀疤在他脸上,突兀的不伦不类。

    “醒了?”

    “嗯。”

    “坐下吧。”

    霍南笙这才坐下。

    用餐遵循,食不言原则,餐厅里连碗筷碰撞声都少有。

    这大概就是李夕雾口中的霍家,严肃,紧张到逼仄。连吃饭时间,都得时时刻刻地精神紧绷。

    直到吃完,霍以南都没来。

    霍南笙抿了抿唇,还是选择不问,而是推着霍起阳的轮椅,推他去书房。

    “我听说你和一个姓贺的经常走动,是贺家的贺吗?”

    明明她在国外干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明知故问。

    霍南笙说:“嗯。”

    霍起阳:“贺、霍两家不常走动,你俩能交上朋友也不错,毕竟能与咱们家平起平坐的不多。”他声线浑浊,说话间隙还会咳几声,话语里却是带有不容置喙的威视感,“女孩子没必要太拼,工作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没必要非要去职场上证明自己,你干一辈子赚的钱都不如家里给你的一个月零花钱多。”

    言之有理,但霍南笙左耳进右耳出。

    霍以南说过,不要去在意父亲说的话,这个家,能做主的,是他霍以南。

    得不到霍南笙的反馈,霍起阳自顾自接着说,“你看你那些个堂姐妹、表姐妹们,有几个去上班的?所有人上班都是为了谋生,可你需要谋生吗?”

    “你是霍家的大小姐,家里花了那么多钱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去给别人打工的。”

    “我是去霍氏上班,不算为别人打工。”霍南笙小声争辩。

    “既然去霍氏,那就让你哥哥给你安排个副总。”

    “……”

    “不想?”

    “……”

    “爸爸是为你好,工作都是辛苦的,你没必要吃这种苦。”

    “……”

    一句又一句看似温和的父爱中,透着密不透风的控制欲。

    气氛逐渐凝滞,轮椅捻磨地面时,好似血管在砂砾处滚动。

    霍南笙眼眸低敛,抓着把手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收紧,指间是退去血色的白。

    霍以南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

    他从身后走来,步伐稳健,一步一步,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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