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叫膳,都能炒两个新鲜的菜。”
顾瑟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话,眼前一阵一阵地泛上黑光,开始时还想说些什么,后面却连听都不大听得到了。
闻音正服侍她穿着衣裳,才发觉她手臂软绵绵的,抬起来的时候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一时焦急地唤道:“姑娘,姑娘?”
一面去试她的额头,触手一片火一样的滚烫。
闻音大惊失色。
顾瑟身体一向说不上极好,也不算孱弱,尤其是这几年跟着顾九识在任上,因为常常出门的缘故,身子骨比从前都健旺些,一年到头也少有发寒发热的时候。
她拉过被子为顾瑟密密地盖住了,想起柳鸣羽并没有随太子同行,疾步出门去叫人。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人马喧哗声。
闻音走到了院门口,恰好与夙延川一行人碰了个对面。
她面上仓皇的神色落进夙延川眼睛里。
他勒马沉声问道:“怎么没有在屋里服侍你姑娘?”
闻音脚下一软,跪在夙延川马前,高声道:“殿下,姑娘发热了!”
夙延川目光一凝,回头对跟在身后的李炎道:“快去叫小柳来。”
一面翻身下了马,正要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忽地又转回身来,闻音才看见队伍中有一架看上去有些突兀的马车,这时也从里面推开了车门,露出顾九识微微有些泛白的脸。
夙延川道:“顾大人,令爱如今既然身体不适,你的伤就不要让她知道了。”
顾九识由车边的归骑亲兵扶着下了车。
他面容英俊,气质温煦,是士林中有名的芝兰玉树、翩翩君子,即使右臂上绑着夹板和绷带,也不损他的姿仪和风度。
“殿下为臣父女费心了。”
他看了夙延川一眼,那目光深邃,像是有许多未尽之意,却只是道:“殿下身边的太医臣是信得过的,只是还想去看一看小女,请殿下谅臣一片慈父之心。”
夙延川看向闻音,问道:“你姑娘可醒着?”
闻音忙道:“姑娘醒了一回,却就又昏睡过去了。”
听顾瑟的情形这样不好,不管是夙延川还是顾九识都没有了言语上打机锋的心思,同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的柳鸣羽一处进了门。
这边的农户大炕往往修得通贯一屋,顾瑟一个人枕在上头,显出几分孤零零的娇小来。初春天气寒凉,夜里不敢开窗,所以窗屉这时还落着,但厚重的窗纸挡不住近午的日光,有些刺眼的光芒让她在昏睡中依然微微皱起了眉。
夙延川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心头针刺一样地痛。
顾九识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炕边,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拍了拍顾瑟的背。
或许是睡梦里依然感受到父亲的关切,少女蹙起的眉头渐渐放平了,因为发热而显得苍白干燥的唇嘟呶了一句什么,又重新归于安静。
夙延川垂下了眼,一语不发。
柳鸣羽上了前,顾九识就退开了,和夙延川一样坐在了桌边看着。
柳鸣羽给顾瑟看了脉,微微沉吟了片刻,就摊开笔墨写方子,一面道:“顾娘子并不是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忧思过重,精神上就有些紧绷,加上昨日受了惊吓……”
他问闻音道:“昨夜顾娘子睡得可好?”
闻音道:“昨夜姑娘到四更天才入了睡。”
柳鸣羽颔首,道:“这就是了,种种缘故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