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兴阿偷偷摸摸去见自个额娘,却发现额娘被打断了双腿,关在柴房之中,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又被李四儿鞭打了一番,岳兴阿心中悲愤,却是无可奈何,赫舍里氏见自己在儿子面前露出这般不堪面目,更是羞惭不已,见过儿子之后,便叫岳兴阿离开。
岳兴阿难得鼓起了勇气,想要去找隆科多,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带着额娘分家,却发现隆科多驱散了下人,跟李四儿玩闹,他不敢上前,只能躲在暗中,原本的勇气都要消失不见,忽然听到李四儿怒嗔道:“你个死鬼,说以后什么都是玉柱的,但是现在,岳兴阿被两个老不死的护得好好的,说不定死之前还得先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你给我赶紧将那死小子给处置了!”
隆科多笑嘻嘻地说道:“四儿,我的好四儿,你就放心吧,爷早就想好了,等过两天就动手,回头就叫你做我隆科多名正言顺的夫人,谁也不能瞧你不起!”
“哼,我当初就是个家生的奴婢,给夫人格格端茶打扇的,他们瞧我不起又如何,还不是得巴结着我,但是,我就算了,玉柱不行!玉柱可是个好孩子,家里的这些,以后都得是玉柱的!”李四儿翘着脚,靠在隆科多身上,已经伸手拧住了隆科多的耳朵。
隆科多愈发嬉笑起来:“好四儿,你这手真香,真滑!唉,别用力啊!四儿,你且耐心等两天,爷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老爷子跟老太太说是要去潭柘寺,趁着他们不在,咱们就去抓那个贱人的奸,爷找了那个贱人的奶兄弟,嘿嘿,算是便宜那个贱人了!然后叫那奴才一口咬定,岳兴阿是他的种,嘿嘿!”
李四儿一听,就是大乐:“你个死鬼,怎么早没有这样的想法,也省得叫我整日里看着那小贱人生的贱种心烦!”
“那不是老头子他们非护着嘛!”隆科多一把搂住李四儿,“其实也是因为万岁爷的缘故,咱们俩情投意合,偏偏在别人面前有些荒唐,听说废太子有心给赫舍里氏讨个公道,毕竟,那也是他的舅家,只是呢,如今万岁爷刚刚病了一场,谁也不敢将这事捅到他那里去,回头万一将万岁爷气死了,那咱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到现在才算是时机正好!”
“现在的太子不是你外甥嘛,难不成他还向着废太子不成?”李四儿娇声问道。
隆科多嘿嘿一笑:“嘿,现在这位太子,别看嘴上叫我舅舅,实际上真要说他对咱们佟家有什么感情,那就是骗人的!万岁爷还比较要面子,这位太子爷,更看重实惠!说不定等到万岁爷驾崩了,太子爷登基之后,咱们一家子还得夹着尾巴过日子呢!所以啊,这事宜早不宜晚,回头等你的诰命下来了,那就没问题了!”
这两人说着说着就滚成一团,躲在暗中的岳兴阿已经是快要将一口牙都咬碎了,他从小被压制得厉害,老赫舍里氏虽说护着他,却也常当着他的面,责骂他额娘,说她废物,连个男人都拢不住,佟国维呢,年纪也大了,而且,他如今出息的儿子也就是一个隆科多,岳兴阿看起来就是个平庸的,因此佟国维觉得,保住这个孙子的命也就是了,对他也并不看重。
但是,人要是被逼急了,那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眼看着自个母子就要被那对奸夫淫妇给害死了,岳兴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甚至,对康熙也生出了极大的怨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