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择进了这十万大山,也早就想好会有这么一天。”女子突然淡淡的开口,叹了一声,道:“能保住命已经很不错了,你也没有责任要救我们。”
菱一满心苦涩。
如果昨天没把他们经脉弄伤,取了灵兽蛋当时就放他们走,也许就不会出这事了。
更何况此事……
菱一心中明白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开口就更是艰难。
“姑娘保重。”看菱一低头不语,女子也不多说,冲菱一抱拳作揖,然后上了飞舟。
霄沂的速度很快,那飞舟直接化作一道遁光,瞬间不见了踪影。
“师父……”席子语上前来,“我们就在这等一日吗?”
菱一点了点头,也没抬眼看他,她心中实在复杂,觉得自己做了帮凶。
可若要将此事摊开来明说了,她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时心中纠结,也没想到该如何面对,于是轻声道:“我想休息一下。”
说完,越过席子语离开。
席子语站在原地,清晨微曦的光透过树枝点点漏进了林子里,照在他的白衣上,斑驳一片。
他低下头看着菱一离开的背影,也没去追,神色渐渐淡了下来,又毫无意义的扬了扬唇角,然后索性轻身一跃,上了一颗大树,横身倒在了上面。
不多一会儿,树枝一晃,炽墨跃了上来,递给席子语一个水壶。
席子语眉目懒洋洋的,也懒得伪装的模样,笑意不见,却还是伸手接过了水壶。
炽墨盯着他看,席子语翻了翻眼皮,哼笑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了?”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炽墨想了想,将席子语伸在树枝上的长腿扫了下去,然后自己坐下了,席子语稳住了身体,靠在了树干上,才听炽墨接着道:“既然都装了这么久了,何必呢……”
“谁知道呢,倦了吧。”席子语毫不在意的闭上了眼睛。
“遮遮掩掩确实辛苦。”炽墨这么一说,席子语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嘲讽道:“也是,这事你最有发言权了。”
炽墨被不轻不重的噎了一句,笑了起来,“不过是习惯了,你若说这是伪装,但我倒觉得这就是我自己。”
席子语哼了一声,炽墨淡淡的道:“真真假假的,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了,别人总觉得这是面具……可面具便是我自己的一部分,又怎么了呢?”
“少废话。”席子语伸脚踢了炽墨一下,炽墨明明坐在树干上,竟然也身子一扭避开了,一旋身已经换了一根树枝坐。
“最近略见暴躁啊?”炽墨哼笑一声,“看来是师兄没有好好教你。”
席子语不屑的哼了一声,“那是我让着你。”
“哦……”炽墨眯着眼笑了起来,声音拖得长长的。
只是这一声刚落,席子语半躺着的那根树枝突然断裂开来,来得突然,席子语身影一晃,那树枝已经轰然落在了地上。
席子语凌空而立,看着炽墨,抱着胸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奚落道:“就这?”
炽墨笑得明媚,突然身影一窜,刚树枝断裂,大家都朝这边看来,他一窜就朝菱一窜了过去,还十分凄楚的喊了一声,“师父,席子语打我。”
“……”席子语身子一僵。
炽墨已经弯着高瘦的身子,蹲在了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