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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轻许 (第2/2页)
谁知,她却是个得寸进尺之人,一会儿说要吃寺中素斋,一会要换干净衣裳。他冷颜相待,她也不恼,只说既然将她救活就有义务照顾她,直到她伤好。 原清泽百思不解,唐仪如此一个冰雪之人,为何会转眼间如此无赖。便是无赖了,态度却仍旧一派冷硬。更不明白,为什么明知她胡闹,却半点奈何不得。 一日,她要他去买苏记的东坡肉。原清泽提了油纸包回来,她已经去别处买了酒。却只着中衣斜倚在榻上,红烛之下,一双眼睛如同润了水泽,嘴角一抹笑,勾魂摄魄,素臂一揽,邀他同坐。 他无奈坐下,道:“你的伤刚好,不宜饮酒。” 她却理也不理,兀自倒了一杯酒,道:“我要走了,这是践行酒。你也不喝么?” 他顿时心中一空,不由自主便举起酒杯,与她对饮。不知不觉数杯下肚,皮肤寸寸灼烫,心中慢慢燃起一把火,终至燎原。她轻轻靠过去,将头枕在他臂上,眉心殷红烧得他神思绷断,理智顷刻如沸水蒸腾消弭。 罗带轻分,香囊暗解,销1魂当此际…… 次日,原清泽醒来,一时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待神智清明,却发现已不见她,身旁锦衾已冷,只余一缕残香。 他深恨她下药,坏他清修道体,更恨自己把持不住。却仍是免不了担心她,便急急出去寻。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当真未曾走远。见她在酒楼喝酒,原清泽却不敢现身,跟了她一路。 待快要出镇子了,她忽然回头冷道:“你救了我一命。我已用身子报答过。你还待怎样。” 一晌贪欢,原来只是报答。他只觉得心中一阵巨痛,说不出半句话来。心道:要怎样,我却当真不知。 她见他不走,冷笑道:“我这一生,有过无数男人,多你一个不多。想跟便跟来吧。” 原清泽少年心性,何曾受过如此折辱,终是扭头走了。 不料,当晚投宿客栈的时候他便听到一则消息。唐仪重伤那晚原是去赴了与“暖阳真人”之约。此人以修道为名练邪功,污了无数女弟子清白。她一人一剑,灭了对方上下百余高手,是以才弄得遍体鳞伤。 寻常侠客斩妖除魔,自是天经地义,何况淫邪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而唐仪做出这番举动,原清泽却委实不解。 他终是忍不住,再次寻到她。原不过想问她一句,为何不顾性命也要杀了“暖阳真人”。谁知一开口却道:“你能不能只要我一个男人?”话刚出口,他自己都惊呆了。 本以为她会冷嘲热讽,谁知唐仪听了,半晌没有说话,眼泪却似檐下雨滴,滚滚而落。她悠悠转过身去,低声道:“你当真要我这个残破之人?” 原清泽见她双肩止不住轻耸,只想揽她入怀,自然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回答说:“是”。 只是事后他才明白,这一声答应得委实太过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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