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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8 (第1/2页)
“雅兰?” 是梦还是现实? 她拢了拢斗篷,向前方走去,阴冷气息若有似无逼仄地压得她胸口疼,走了一段拐弯,便见到了牢房。 看样子应是地牢。 一眼望去不禁地呼一声,又失态地掩住了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面前地牢走廊地板和天顶上布满道道凌厉裂痕,一路曲折至尽头,斧劈的痕迹,符纸和咒页残片散落四周,不知是哪种凶残魔法所为,两具血族的尸体倒在地上,从气息判断似乎是刚死不久。 而令她真正吃惊的,是牢道一侧的偏牢。 里面的人脑袋靠在牢栏上,她一眼就可以看清,那人头发是罕有的红色。 “……约瑟夫神官?” 凭着模糊记忆,她迟疑靠过去,牢门前蹲下去拨开那人的脸,果然是经常出现在雅兰家里的年轻神官。 他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昏迷不醒,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这就是教堂的地牢了,可她都不知道她怎么来到的这里。 准备先砸开牢门时,地牢走廊尽头传出了声音,是一声笑,清清冷冷的。 “这就是索斯拉的女儿?” 她心中一惊,不由自主抬头,昏黄灯火下牢房门开着,一旁立着个年轻人,乍一看恰似个少年,唇红齿白的,身上是教团花纹的蓝袍,竟是个神职人员,他双手环胸倚在牢栏上,脸上是冷冷的笑。 更令她吃惊的是他的话。 “你是谁,直称当今血帝名氏,好大的胆子。” 她站起来,皱起眉头。 “这是摆公主殿下的架子?”蓝袍人笑笑,上下将她一扫,“模样倒是过得去,只不过仅此而已了。” 她刚想开口,尽头少年身后的牢房里,有了动静,她这才好好注意那尽头最后的牢房,规模比其它的都大一些,栏杆上刻满咒文,符纸大半碎裂着,浓郁的黑暗浸在牢里化不开,她眯眸用属于纯血种的夜视力去看,也只能依稀辨个牢里囚犯的轮廓。 削瘦男人的轮廓,他坐在那里,四肢拴上烫金咒文的镣铐,衣衫褴褛,脸是低垂的,头发长长地遮住了眉眼,她见不清晰,只不过隐约觉得熟悉。 ……谁。 对方的气息,一丝一缕地飘了过来。 纯血种。 “……叔叔?” “幻虚梦境由你兄长插手才破了过来,怎么说也算是作弊吧,”蓝袍人瞟了一眼地上其中一具血族尸体,“这施术者死得有够冤的。” “等一下,你们――”她急急上前一步,一把飞剑噌地飞来钉于她脚下,断掉了她剩下的话,她看看埋在土地中剑身颤动的暗器,脸白了白。 “放肆,”蓝袍人冷冷收手,“索斯拉的血亲,休得靠近克林尔顿殿下。” “……” “阿染。” 牢里的长发男人出声,“退下。” “……大人?” “没有关系。”他的声音有点哑,仿佛是长年墙上蜷曲剥落的昏黄尘埃,却含着一丝……柔软。 菲特愣了愣,面前这个血族,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三百年前被血族视为耻辱的王室,一夜屠城,无论如何也无法与面前这个说话沉寂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名为阿染的蓝袍少年踌躇了一下,看看男人,又看看菲特,才皱皱眉退到一边,眸子紧紧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菲特缓缓上前,走到不远不近的位置。 “你是克林尔顿?克劳尔?阿尔维斯?德古拉?” 男人于阴影中轻轻笑着,交叠着腿,锁链冰凉滑响,“是。” 她咬咬唇,握紧拳,“有没有……有没有一个男人来过这里?看样子像个贵族,就,就是,这么高,”她比划了一下,“黑头发,绿眸子的男人。” 而且,很好看,这句话她没加。 一旁抱臂的阿染回答,说话轻悠悠的,“他还在路上,路上杂碎我放得多……你不要这个表情,那种程度他若是伤了就不是‘风隼’了。” 菲特吸了一口气,重新望回纯血种,想了想才开口。 “如果他过一会儿来了,除了危及到叔叔的性命的事情,他有什么要求都请满足他好吗?请不要为难他。”她特别想逃开男人望过来的目光,又拼命忍着,鼓着本就为数不多的勇气与他对视,“为此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阿染哧地笑了。 “我是认真的,凭我的身份,我的血统……”她说,“我可以,为叔叔您做很多事。” 她私心地在称谓中加了叔叔这个词,这算不算打卑鄙的亲情牌?她默默地想。 “你吗?” 男人阴影中用沙哑的声音慢慢说,似乎在思忖。 “纯血种的力量倒是不错……” 她心里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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